很快陈冬至把找到的三张卖身契都拿给钟如意,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只有江勤三人的,没找到孙桃的。”
钟如意小声和他解释,“孙桃不是被卖到牙行来的所以没有卖身契,别担心我已经叫江勤去把人叫来了。”
两人说话时没避讳周边的人,江老太婆眼珠子一转,厉声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大庭广众之下和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她话说的义愤填膺,像是真的看不过眼了才说的,搞得好像他们两人真的干出了什么惊掉人下巴的事。
不过就是凑近了说两句话,这老太婆简直蹬鼻子上脸。
钟如意掏掏耳朵,“老太太,你先把你牙缝里的菜叶子掏干净了才开口说话吧,不然你这口气真的要熏倒一条街的人。”
江老太婆下意识伸手抠了抠牙缝,见真的抠出来一片菜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纷纷发出笑声。
江二郎等人也不露痕迹的往旁边站了站,生怕老太太把抠下来的菜叶子弹到他们身上。
黄光华没时间在这和几个不要脸的人胡搅蛮缠,“钟老板,这样吧,咱们去衙门告他们,反正你我手上都有凭证,不怕他们血口喷人!”
钟如意正有此意,跟江家这几个不要脸的人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只能来硬的。
现在只等江勤把人带来,然后再过去衙门报官。
最好一次性就把事情处理完,要不然以江家人的厚脸皮指不定还要闹出来什么事。
江家人完全不怵,在他们心里孙桃江勤等人都是自己家的,就算自己卖了他们,自己也没错,更何况现在明显他们几人的日子好过了,自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
“报官就报官!难不成官老爷还能护着这几个没良心的动心不成?”江四娘抬着下巴,不屑的看了眼钟如意。
但钟如意身前很快被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挡住,江四娘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只能讪讪的转开视线。
很快,江勤赶着骡子,后面拉着板车,板车上是庄老四、牵牛村村长庄文华,还有那个帮过孙桃的妇人冯氏。
三人从板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都各自找了个角落吐了起来。
江勤有些尴尬的摸摸脸,他也是太心急了,半个时辰的路程他用了两刻钟就赶到了。
路上不顾三人在后面颠簸的呼天喊地的叫停声,一个劲的往前冲。
“老板,陈哥,娘,我把人接过来了。”江勤拴好骡子后,赶紧过来。
钟如意让他赶紧去店里倒水出来给三人漱漱口。
等三人吐完喝了水以后,勉强缓过来了。
庄文华擦擦嘴角,“钟姑娘,这么急着要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几位,”钟如意指了指江老太婆几人,“找上门来要我把孙桃还给他们,还要把江勤江容他们的工钱都给他们,我和他们讲不通,只能找庄村长你来帮个忙。”
庄村长是当时她买下孙桃时在场的,而庄老四是当事人,冯氏则是可以作证孙桃在庄老四家里确实受到了虐待毒打。
江家人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心里有点打鼓,搞不清楚钟如意是要搞哪样。
孙桃泪眼汪汪的看着冯氏,“嫂子,真是麻烦你还要为了我的事奔波,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冯氏拍拍她的手,见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在牵牛村时的愁苦,脸色红润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布衫,看样子是过得很不错。
她心下欣慰,“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只要你现在过得好,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见过孙桃被庄老四打的遍体鳞伤的样子,现在只不过让她来帮忙作个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江家人脸色不好,见没人理他们,江老太婆大声说,“不是要报官吗?现在就去!我看官老爷会不会护着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玩意!”
钟母和钟二哥两人也赶了来,江容江云这时候得到消息也跟着准备一起去衙门。
江老太婆一看见她们两个,脸立马就垮了下来,伸手想去揪江云的耳朵。
钟如意能让她得逞吗?
还不等她的手揪住江云的耳朵,先被她用力狠狠地一把拍开了,“你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是不是当我是死的?”
江老太婆吃痛一声把手伸了回去,脸色阴沉的看了眼江云,又恶狠狠的瞪了眼钟如意。
钟如意不甘示弱,肩膀撞开她,“走吧!别磨磨蹭蹭了!”
一行人轰轰烈烈去了衙门,身后还跟着一群吃瓜群众。
周边的好几家商铺都让人跟着过去瞧瞧热闹去了,没办法,不管哪个时代爱看热闹是刻在人的骨子里的。
今年衙门清净了许多,只有一桩坝坝山上闹山贼的糟心事。
这不外头的鼓被敲响,整条街没事干的人都跟着去凑热闹了。
途中听说是如意菜馆的事,跟着的人更多了。
没法,菜馆子都关门报官打官司了,现在过去吃饭也没人开门啊。
瞧热闹的到了公堂外头站着,里面则是钟如意等人站左边,江家老太婆等人站右边。
县丞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