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酒窖上来的萧策挡在施音禾跟前:“果然是你,杨镇,你这会不是该在邹泽跟前摇尾乞怜么?怎的有功夫来救人?”
萧策看到杨镇就莫名来气。
杨镇也不跟他计较,只盯着施音禾:“我们杨家欠你的,现在还你,从今往后,我杨家不再欠你施家了,我父亲也为他自己做下的错事付出代价,希望你能既往不咎,放过杨家,也……放过……放过我……”
说到最后,杨镇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头也不回的踉踉跄跄往外走。
“杨镇,”施音禾叫住他。
他身躯一震,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杨家先辈对施家做下的事,跟你杨镇没关系,我没有因此迁怒于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杨家不揪着我不放,我也不想去追究,我到底也受施家庇护多年……这些,都过去了。”施音禾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天的事,还是要多谢你。不管你出于何目的踏入邹泽这个漩涡,我还是希望……你杨镇或者杨家,都好好的。”
杨镇缓缓回头:“你肯原谅,可我自己过不去那道坎。很多事,其实错在我,是我自己心存杂念,我不想求你原谅……只是,我会好好做自己,也让你看看,我杨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其实,你……还是担心我,对不对?”
施音禾不置可否:“不好意思,你理解错了,我只是不希望冤冤相报。什么担心不担心的,我们之间,关系还没好到那个地步。”
杨镇点点头,他想笑着跟施音禾挥手告别,但扯了扯嘴角,终究没挤出来笑脸,没再纠结,转身落寞离开。
施音禾回头,看到萧策正盯着杨镇远去的方向,眼里透着一股火药味。
“这臭小子,敢情还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敢造次,总有收拾他的时候。”
施音禾歪着脑袋看萧策:“呦……吃醋呢?”
“人家都对你这样了,我还不该吃醋么?”
他一个大男人,语气娇嗔,让施音禾哭笑不得:“他怎么对我了?”
“一个有妻室的男人,看你的眼神……痴迷……不对,虎视眈眈,总之就是不怀好意,你觉得正常?”
“就这?”
“这还不行?你……”
看萧策急了,施音禾不想再逗他,赶紧说好话:“好了好了,咱们也赶紧走吧。”
“走?你看看,你还走得了么?”萧策往木屋方向努努嘴。
施音禾顺着萧策的视线看去,师父正哼哧哼哧搬酒坛子,木屋外头,已经堆满了七八罐。而萧稷,已经不知去向。
施音禾一个头两个大:“师父,这些,您想让我们搬下山?现在?”
“你不知道,这些,可都是宝贝,比你那些个家国大事要重要得多。没有好酒,哪有动力做事,对不对?”
“行行行,您有道理,可眼下咱们还有事,又远在邳州,这些,您打算搬哪去?”
萧策笑道:“别急,师父说过,狡兔三窟,这些酒,他也就是想换个地方藏起来,免得被人抢了去。”
“换个地方?哪?”施音禾不解。
萧策往桃花林里一努嘴:“树下。先挖坑埋了,再拿这些果子覆盖一层。果子能引来毒蜂,只要有人动,毒蜂就出现,那不就是妥妥的保护神?”
伍熹子伸出大拇指:“还是策儿聪明,跟为师想一处去了。”
萧策得意的跟施音禾挤了挤眼。
施音禾顿时明白,他早看出来,师父不可能放弃这些好酒,只能折个中,突发奇想的寻了个法子,先帮师父安顿他的好酒再说。
师父也是立马领会,还卖乖说萧策跟自己想法一致,施音禾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还是你了解师父。”
“知道了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个好地挖坑?”伍熹子催促。
两人无奈,磨磨蹭蹭往桃花林里为师父的好酒找风水宝地去。
三人回到邳州城里,已经入夜,原来的客栈住不得了,施音禾只能跟在萧策后头去他的住处。
伍熹子没跟他们一起,只说要去会一会高人,为佑王爷寻个活路,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施音禾两人。
“你在邳州还有住处?”施音禾怀疑的问萧策。
萧策神秘一笑:“当然有。你往哪里走,我就能立马在那地儿变出一所住处来。”
施音禾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
“是,我的意思是,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能跟你无数次相遇,不管你去向何方……”
施音禾打住他的话头:“别,说得我在勾引你似的。还有啊,我可没答应跟你……跟你……算了,不说这事。你说,你们皇家为何这么复杂?真真假假,整得我都不知道眼前的人真实是谁……”
“音儿,你话说反了。不是我们皇家,是你音儿的皇家。你可是实打实的公主,我才是那个抱养的……”说到这,萧策有些气馁:“你不会嫌弃我吧?”
施音禾淡淡一笑:“公主?也只有你肯这么说,谁承认我这个公主身份了?皇上?皇后?……我们能不能别再提这话题?一提我就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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