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昇将两人扶起来,笑道:“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照应是应该的,无需行这般大礼。只是,这盐务事关重大,我答应了五皇子,务必找到一个妥当的人。我看着,那薛禅是个堪用的,盐务上面,就安排他做总管,你杨镇只管配合他即可。”
廖昇是个人精,惯会当甩手掌柜,自己却是吃大头,操心的事情,都是让底下人去做。
廖婉宁一听,就不干了。虽说,那薛禅能干,但毕竟是外人,这样重要的位置,岂能让一个外人去负责?
“大伯,盐务管事这样的要务,怎能落在让人手上?依我看,还是让杨镇去做要好些,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您怎么偏袒起外人来了?”廖婉急急说道。
杨镇一愣,在生意上,自从遇到薛禅,他已经开始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办事能力,连薛禅的脚后跟都算不上。他赶紧伸手扯了扯廖婉宁的衣袖,却被廖婉宁一把甩掉。
廖昇犹豫着说道:“你们可知道?这不是管理三五十家铺面这样的小事,盐务事,范围之广,涉及的人之多,难以想象,是要有真本事的。”
他言下之意,杨镇在生意上,是没有什么真本事的。
廖婉宁不服:“论能力,谁也不是天生就有,是要锻炼出来的,您不让他自己管事,怎么就知道他不能做?这运送粮食的事,不是办得挺好的么?”
“可这是朝廷的事,办得好不好,关系重大,马虎不得,杨镇毕竟在生意场上还稚嫩了些……”
廖昇明显不是很认可杨镇的能力。
“朝廷又如何,杨家原来可是有名头的皇商,担得起。”廖婉宁据理力争,杨镇拦都拦不住。
“我看可以!”门口传来薛禅的声音,众人都猛回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薛禅。
施音禾早就跟廖昇说自己赶回晋城办事。因而,廖昇一得了五皇子差事,便通知她来杨家一起商量盐务大事。施音禾还未进家,就赶往杨宅。
女扮男装的施音禾扮成薛禅的模样出现在杨家,让杨镇受宠若惊。他可是最敬佩薛禅的办事能力的。
廖婉宁有些不自然,毕竟,刚刚她还在替杨镇跟薛禅争盐务总管的差事。
但薛禅接下来说的话让她顿时放心,心里暗暗感激薛禅的大度。
“依我看,”施音禾继续说道:“他们这么有信心,可以试着管管,再不济,不是还有廖伯您在后头盯着么?能出什么大错?”
廖昇喊薛禅来杨家,原本就是想让他当盐务总管,杨镇从旁协助。但他一开口,就支持杨镇当总管,倒让廖昇对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按理,商人逐利,当盐务总管,权力富贵非其他商品能比。这么大一块肥肉,薛禅居然拱手相让,让廖昇疑惑。
施音禾见他不解,笑着说道:“我手上管着廖杨薛三家的庞大产业,包括全国各个分支,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您再让我管盐务,这不是让我过度操劳少年白头么?我还要不要成亲了?”
几个人顿时失笑。
杨镇见事已至此,想谦虚几句,廖婉宁已经抢先夸下海口:“这次,杨镇管了盐务,我们必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若有差池,由杨家一力承担后果。杨家愿意以书为凭,盖章为证。”
“荒唐!”廖昇沉下脸,严肃说道:“这是廖杨薛三家的事,怎能让杨家自己承担?你可知道这事有多大?”
他何尝看不出廖婉宁的贪心?她无非就是怕薛禅反悔,事到临头又想跟杨镇抢夺总管之位。以薛禅的能力,他想争,哪里还有杨镇什么事?索性,把所有事担下来,立了字据,这事就妥妥是杨家的了。
廖婉宁语气坚定:“大伯,碗宁就是知道事关重大,才决定立字据的,也算是杨家向大伯跟五皇子表忠心下军令状了。”
施音禾笑着附和:“不愧是廖家出来的女儿,做事果断,有担当。五皇子知道杨家这么有魄力,必定是高兴又得了一位好帮手的吧?”
见他开口夸人,廖婉宁喜笑颜开,赶紧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她心里却是暗暗得意:以前觉得薛禅精明能干,其实不过如此,我这一手,算是绝了他再染指盐务的机会,日后,他再想分一杯羹,还得看杨家的脸色。
施音禾看着廖婉宁志得意满的样子,笑得更“和善慈祥”了。
她早就从萧策来信那里得知,这盐务不过是个陷阱,引五皇子现身的。杨家自己撞上去,她可拦不住,也没打算拦。
盐务总管落到杨镇手里,安氏跟廖婉宁兴奋不已,对大度相让的薛禅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特别是安氏,一迭连声的吩咐下人们准备最好饭食招待廖昇跟薛禅。
她看薛禅,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把人留在杨家,当祖宗供着。
趁众人不注意,安氏转身吩咐苏妈妈:“快,去把三房的杨君带过来,一会,就让她陪薛公子吃饭喝酒,最好能把他伺候舒服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这婚事不就成了么?”
廖婉宁见苏妈妈匆匆出门,知道安氏的小心思,很满意安氏的识时务。她捅了捅杨镇胳膊肘,偷偷笑道:“你娘倒是利索,马上就安排上了。她已经派人去三房那把杨君接来,这次,薛公子准跑不掉,这杨薛两家,好事将近,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