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关注了一段时间,看足了戏后就没再关注了。 只是可惜了她之前一番准备——黛莎不知是被气疯了还是气忘了,自那日之后就似乎被秦王世子拉去全部仇恨一样,留安街是只字不提了。 据她的卧底传回来的消息,只说黛莎近日情绪波动似乎极大,嘴里对糟瘟的秦王世子等人咒骂不停,却罕见的没再提起平阳侯府了。 便是她刻意将话题引过来,黛莎顺势骂过后,又会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秦王世子身上。 要不是赵瑾确定黛莎没有斯德哥尔摩,差点都要以为她爱上凤雏了。 ——或许也是因为秦王世子那群人日日在她眼前嘚瑟晃悠的缘故吧。 “又在……吃瓜?”裴西岭走了进来,见赵瑾与几个丫鬟凑在一起,忽然就想起先前赵瑾曾说过的这个词。 见他回来,惜春等人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如今的夫人身边若有侯爷,是不需要她们的。 若没眼色留下,只会被针对。 赵瑾一笑:“近日的京城可好玩儿,叫人日日目不暇接,开心极了。” “我还不能叫你开心么?”裴西岭上前拥着她坐在软塌上,鼻尖相触。 赵瑾笑眯眯环住他脖颈,情话张口就来:“当然只你能叫我最开心,若有旁的八卦调剂,那就更开心了。” 裴西岭唇角迅速勾了一下,又道:“可你同我在一起,眼神却总不是看向我。”除了在床榻间。 “对着账本和书那不是必要么?”还能做废人不成? “便是你不做生意不读书,我也能养活你,叫你锦衣玉食,不必辛苦操劳。” 赵瑾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别的男人恨不得自己夫人持家有道,生财有方,能造出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倒不看重金银之物。”赵瑾笑着开口。 这可不是假话,就她说看见的那些夫妻,哪个不是辛苦持家还被男人视为分内之事?诚然男主外女主内也并不不对,可某些男人却可笑得很,既要光鲜体面,还要勤俭持家,媳妇儿多买根簪子都要指手画脚被内涵太过奢靡。 若看见赵瑾那些日进斗金的铺子酒楼那就更不得了,怕是恨不能她日日扑在账本里钱生钱钱生钱。 也就是上层那些女子自己有嫁妆有身份有底气,这才不必被男人掣肘拿捏,可普通人家的妻子却到底难做得很,更悲哀的是在这个年代连和离都是罪过。 裴西岭道:“男子挣前程功名和金银本就理所应当,哪里能叫女子操劳这些,不能给足妻儿衣食富足、日子无忧的生活本就是男子之过,哪里来的脸面叫妻子操劳赚辛苦钱?” 这发言的确大男子主义,不过赵瑾听见这话还是挺高兴的。 不是不用努力的松快,而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愉悦。 她笑盈盈开口:“在我那个时代,夫妻是可以一同为未来奋斗的,并不一定要局限于哪个辛劳奔波,哪个坐享其成,我也愿意同你一起奋斗。” “这样自然别有意趣,只是——” 裴西岭还想劝她,却被赵瑾打断。 “你若心疼我操劳,便与我一同上进!” 裴西岭一愣。 赵瑾看着他道:“我毕生所求便是无止境努力奋斗,以求比现在的自己更强更好,这样人生才不算白活,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我爱现在的你,更爱上进奋斗的你,你也愿意为我们的美好生活再上一层,是么?” 裴西岭眼睛极亮,立刻便点头。 他不见得听明白了赵瑾一番话,不过那句“爱人”“将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爱你”是听清楚了的。 赵瑾不知道他真的明白了没,只能继续循循善诱:“你能凭一己之力将继承的伯爵又升至侯爵的确很了不起,不过我觉得以你之才,成就绝不会止于此,侯爵并非顶天,平阳侯府也并非勋贵之首,话语权有限,可上升空间绝对不小,咱们不造反不叛变,在能力范围以内站到最高,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和理想的事么?” 裴西岭继续双眼发亮地点头。 赵瑾笑容更温柔了:“我喜欢站得更高更远,权利双收,你喜欢我,也一定愿意为我们的未来上进奋斗的,是么?” 裴西岭毫不犹豫点头:“当然愿意。”话落,他又看着赵瑾,定声开口,“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我不知你们那个时代的人怎样表露情意,可在我们这里,我心悦你与我爱你,从来都等量而重。” 赵瑾眼神也亮了起来,不过耳侧还带着些微热意,主动亲上了他。 裴西岭立刻回吻住她,气氛陡然升温,暧昧与柔情共存。 足足好半晌之后,赵瑾微喘息着推开了他,又继续方才的话题:“所以我说了那么长一段话,你都听懂了吗?” 裴西岭点点头,又亲了她一下,低低开口:“努力上进,青云直上。” “你便没有丝毫异议么?” 裴西岭一下又一下亲着她,忙里偷闲开口:“不必有异议,你叫我做,我做便是了。” 赵瑾眼神意外又窝心。 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么? 还是爱情的魅力? 一个位高权重、精明敏锐的男人也会对这种低级PUA深信不疑吗? 赵瑾想了想,抬手抚上他的脸,试探开口:“我与你心意互通,最是恩爱不过,可你要记得,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深爱着你的全部甚至灵魂,外头的人不过垂涎你的美色身体亦或身份权势,对你却全无真心,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看都不必看一眼。” 裴西岭接话,看向她的眼神满腔柔情:“我知道只有你真心对我,外头荣华权势迷人眼,叫人本心渐失,只你依旧如同最初,也对我付出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