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不是表妹,年纪也小,所以裴承州应的没有丝毫压力。 面对潘宝珠略带怨怪的眼神,赵瑾权当没看到。 裴芙便是心里也对赵瑾不满,到底经过昨日的教训,不敢轻易张狂开口了。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又在正院蹭了一顿早膳,裴芙这才表露出自己的目的:“眼见着夏日过去,初秋将来,这衣裳也该重做了,到底不好受寒的。” 赵瑾点头:“是该重做了。” 见她没再开口,裴芙只能道:“我久未回来,不知咱们府里是个什么章程,我与宝珠宝俊的尺寸想来绣房并不知晓。” “这些烦杂事自有绣房嬷嬷操心,不必在意。”赵瑾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就是死活不搭腔。 不是刻意为难,而是她压根儿不乐意给这母子仨上宾待遇。 她准备的再妥帖,人家还当这是理所当然伺候他们呢,蹬鼻子上脸绝对的。 再说就裴芙这德行,但凡有点自觉和态度,自己都不会做的太难看,只是昨日这母子仨的做派实在恶心到她了。 明里暗里的内涵她都不乐意忍,更别说潘宝珠潘宝俊更险些伤到裴羡——若非后者反应快,指不定就要被撞个脑震荡扇的脸红肿。 她自己的闺女自己不疼还指望旁人疼不成? 只要她还在平阳侯府一日,这母子仨就别想着在她这里讨着好! 占便宜更是白日做梦! 到底在大宅院里生活了十多年,裴芙也听出来了她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黑了脸:“所以我们母子三人的衣食份例,大嫂是不肯管了?” “二妹既能当了娘家的家,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外姓嫂子?”赵瑾挑眉一笑,“二妹这样能干,想来料理自己和儿女的衣食份例应是不难的。” 裴芙气的咬牙切齿,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 潘宝珠也不乐意了:“我与母亲上门是客,哪有叫客人衣食自理的道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裴羡回呛她:“昨日舅母与表姐的言行可不是上门做客的模样,反倒像是巡视自己的地盘,再说舅母也说过咱们一家人不分彼此,怎得需要旁人让利了,又成了客人,无事一家亲有事客上门?表姐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潘宝珠被她怼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却碍于裴羡昨日的强势不敢回嘴。 裴芙的脸色也精彩极了。 大抵是明白在赵瑾这里讨不了什么好,她立时起身:“大嫂的话,妹妹记住了,望来日可莫要有大嫂来求我的一日!” “好走不送!”赵瑾不置可否。 便是来日她裴芙当真扶摇直上,便是自己当真有难,裴芙不落井下石就算良善了,还帮她? 赵瑾可不敢这么自作多情。 裴芙的白眼狼属性那是有目共睹的。 通州离京不过几日路程,几年也不见她回来一回,要钱要人脉倒是要的欢,亲生兄长沙场战死连吊唁都懒得回来,送一封信回来后就绝了联系。 甚至很难说老平阳侯夫妻过早离世有没有被这个幼女气坏的缘故。 就这样无利不起早一切向利看的人,赵瑾哪敢指望。 说来裴承志与这个姑姑倒是半斤八两,不能说相差无几,只能说一脉相承。 一样的恋爱脑,一样的白眼狼。 裴芙没想她竟真要撕破脸一样的做派,遂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潘宝珠看着裴羡与裴欢颜身上漂亮的衣裳和精致的首饰还有些不甘心,不过到底还是跟着她离开了。 她们离开后,赵瑾对裴羡两人道:“不必理她们,先生还在等着,你们快回去吧。” “是。”裴羡起身道,“母亲也不必在意,依女儿之见,姑母虚张声势,想法简单,倒出不了什么乱子。” 这是隐晦的说裴芙的脑子闹不出什么大幺蛾子了。 裴欢颜也点头,眼露不屑:“她们那母女俩一向都如此,没规没矩惯了,竟也能安然活到现在,不知走了什么运。” “庆华大长公主与你们祖母曾为手帕交,到底要关照你姑母一二的。”赵瑾笑了笑,“不必管她们,一切都有你们父亲顶着,你们只管自在学习玩乐便好。” 裴羡也笑了,两人很快便行礼告退。 她们离开后,赵瑾这才看向惜夏:“说吧。” 方才她就看到惜夏不停使眼色了。 “是。” 惜夏点头道:“夫人,是卫封方才传来消息,有人求见您。” “谁?”赵瑾挑眉。 “是……甄思文,他说自己手中有您感兴趣的东西。” “他?”赵瑾一顿,“他如何找到的卫封?” 惜夏低声回:“卫封先前在甄家露过面,后来一直忙着歌舞坊的事,不知甄思文从何得知,径直找到了赌坊,使了法子见到卫封,这才说明来意。” 赵瑾若有所思:“他倒是个能耐的。” 卫封如今说是赌坊管事,可实际上早就不大管赌坊了,而是专门为她处理私底下的事,甄思文倒是好本事,竟还能挖出卫封来。 惜夏看了她一眼,斟酌开口:“夫人,能将消息藏得严严实实还不露您分毫,奴婢觉得,这甄思文倒不像来者不善。” 赵瑾看了她一眼,诧异道:“你对他的好感倒是持久。”惜夏可很少在她跟前替某个人说好话。 惜夏眨了眨眼:“自那日见后,奴婢便总觉得他不错,合该是夫人的儿子。” 赵瑾笑了一声:“便是我愿意,他可未必愿意给我做儿子。” 他们中间隔着吴桂香,没有不死不休就算是和睦共处了,还母子情深? “那夫人,您见不见他?”惜夏问。 “见。”赵瑾放下手中的茶盏,“左右无事,便去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 赵瑾换好衣裳便坐马车从偏门出去了。 她没去赌坊,而是叫人将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