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对一众夸她善心的人点了点头:“咱们锦绣坊出品,皆有保证,且原材料也在盒子里头写的清清楚楚,若有人忌着上头的东西,便慎重使用,后续有问题也随时可以过来,咱们必定负责到底。” 闻言,金掌柜也忙附和,回应着一众人的问题。 赵瑾则带着裴羡和裴欢颜去了楼上。 锦绣坊设计的还算相对高端,楼下一层是平价卖品,楼上则是一个个小隔间,由伙计们制好书页卖品,专门负责服务。 楼上有几位相熟的夫人和姑娘,赵瑾一一打过招呼,又听金掌柜汇报了许久。 “自夫人研制的护手霜等一应卖品出来后,咱们锦绣坊的生意更好了不少,日日宾客盈门,不说人满为患,却也是络绎不绝,有半数时间里隔间都不够用,只能将三楼咱们预留的几间房隔出来才勉强够用,倒是叫奴才觉得咱们锦绣坊该略微扩张些了。”金管家躬身道。 赵瑾点了点头:“今日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只是还未决定是在别处另起一家分铺,还是就买下隔壁打通。” 金管事想了想,斟酌道:“回夫人,奴才私以为,锦绣坊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且您研制那几样堪称镇店之宝,说他们趋之若鹜都不为过,若再别处另起一家,将所有东西分流,反倒没了神秘性和独特性,正如您先前说的饥饿营销一样,只要保持新鲜感和紧缺感,才会更好的盈利。” 见赵瑾没有说话,他定了心,继续道:“与其如此,倒不如将咱们这间锦绣坊扩大规模,改的更华丽宽广些,也能给众多客人们更好的观感。” 他细细说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这才等着赵瑾说话。 赵瑾琢磨了一会儿,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容我再考虑考虑。” “是。”金管事忙躬身道。 简单看了看锦绣坊,赵瑾便带着两人离开了,临走时还带上了金管事准备好的三份精致锦盒,里头装的皆是锦绣坊卖得好又好用的小东西。 直到坐到了马车上,裴羡才开口道:“金管事似乎不愿意再开一家分铺。” “他当然不愿意。”赵瑾道,“将自己的利益一分为二给旁人,自然要据理力争。” 于金管事来说,他自然是不想另起一家分铺的,因为显然那家不会轮到他来管,相反还要他将生意分到那边去一半,话语权少赚的也更少了。 他怎么会乐意? “那……母亲不生气?”裴羡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可生气的,这世上人活着,有几个不为利?”赵瑾看着她,耐心道,“底下人有小心思在所难免,金管事固然是为自己,可他守着本分,提出的建议中肯,也是切切实实为铺子着想,两全其美未尝不可。” 裴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见状,赵瑾又多说了几句:“底下人有自己的想法并不奇怪,人非圣贤,一心为主舍身忘己的忠仆有,但不多,若都以这样的标准要求底下人,只会叫你失望,倒不如人品端正,以利相合,且你自己也要压得住,更不能被他们左右……可以信,但不能尽信。” “所以母亲已经想好要买下隔壁,却并未当场告知金管事,便是要……吊一吊他?”裴羡想了好半晌才想到这个词。 赵瑾被她逗笑了,裴欢颜也唇角微勾。 “倒也可以这么说。”赵瑾道,“我与金管事见面不多,他不了解我,我也只大概了解他,在这种距离感下,自然不能他说什么我应什么,以此给他我好说话的认知,徒生龃龉。” “原是如此。”裴羡缓缓点头,“多谢母亲,我明白了。” 赵瑾也点了点头,盘算着等裴羡功课学的差不多了,再给她间铺子练练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凄婉哀怨的声音:“瑶青给夫人请安……” 赵瑾一顿。 她和裴羡说话也只片刻功夫,只怕锦绣坊都没走多远,倒真被裴欢颜说准了。 白瑶青还真来锦绣坊堵她了。 “母亲,是……”裴羡顿住话头。 “不必管,继续走。”赵瑾吩咐道。 马夫得令,便扬鞭继续驶离。 白瑶青见状,眼中快速划过一分恼怒,艰难而又快速的挺着大肚子绕到马车前,咬牙闭上眼睛迎了上去。 马夫惊的瞳孔微缩,忙不迭拽住缰绳停下。 因为这忽然的动作,车厢里的几人都瞬间失重,裴羡更是直接撞上了车壁,发出“砰”的一声响。 赵瑾和裴欢颜也没好到哪去,一个撞了手腕一个撞了膝盖,不过好在不严重。 惜春和惜秋稳住身子便忙扶住三人。 “羡儿如何?” 裴羡微蹙着眉头,松开捂着额头的手,赫然红了一片。 赵瑾眼神沉了下来。 外头也传来了车夫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做什么!不要命了不成?!” 见马车停下,白瑶青心里也松了口气,声音隐隐有些抽泣:“若有的选择,谁会这样不要命?夫人不愿见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裴欢颜撞了膝盖,正是生气时候,闻言直接扬声道:“我母亲为何要见你?好狗不挡道,识相的快闪开,别逼我动手!” 听到她的声音,白瑶青眼里嫉恨更甚:“欢颜妹妹倒是好生气派,分明不是侯爷夫人亲生,却能在侯府锦衣玉食,反倒是侯爷亲生长子,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境地,连妻子都快要养不起了,夫人当真便如此狠得下心么?!” 大抵是人越没什么越忌讳什么。 裴欢颜最听不得的就是亲生、养女之类的话,便是裴羡回来后也没人在她面前这样直接捅破,白瑶青的话可谓是捅了她心窝子,更照着她脸扇。 裴欢颜脾气本就算不得多好,此时更忍着气呢,当下便忍不住,直接就要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