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不再演戏,顾秋蝉也就懒得再配合他们了。 他此时已经确定,地铁站里现在没有其他敌人了,他需要对付,暂时就是警卫亭里的这几人。 他微笑着回答道:“谁吃敬酒,谁吃罚酒,那也难说得很。” 那个队长似乎没想到顾秋蝉会说出这种话,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愣住了。随即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看向其他人,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哈哈笑出了声。 其他人也配合着哈哈笑了起来。 无疑,这种戏弄弱小敌人的感觉让他们十分愉悦。 但顾秋蝉毫不在乎。 你会在意死人的嘲笑吗? 这些人虽然把他堵在屋里,但明显都有些漫不经心,不是离得太近,就是倚在门框上看戏。 这倒是方便动手,他一边观察其他人的位置,一边默默想道。 倒是那个小个子警员感觉到一丝不对,顾秋蝉表现得太淡定了,完全不像一个落入陷阱的猎物。 他想上前先控制住顾秋蝉,免得夜长梦多。 小个子警员伸手按住顾秋蝉的肩膀,想要将他的双手别到背后铐起来。 艾氏集团安保部门所使用的是一种特制的刚性手铐,被铐住后,想用拇指脱臼之类的法子挣脱这种手铐根本不可能。 而且独特的锁孔设计,使得即使被铐住的人拿到工具或钥匙,也无法将手腕弯到合适的角度去开锁。 他一边伸手去拽顾秋蝉的胳膊,一边说道:“不要做无意义地反抗了,那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老实跟我们回去,你还能少吃点……” 可惜,他站在顾秋蝉身后,看不到顾秋蝉的眼睛。 站在桌子对面的那个队长注意到了顾秋蝉的眼神变化,意识到他可能要反抗,并立刻喊道:“小心!” 然而已经迟了。 话还没说完,小个子就感觉手上猛的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好像自己抓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辆狂奔的高速浮空车! 几乎是瞬间,他就失去了对面前之人的控制——或者说,所谓的“控制”,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 紧接着,他感到胸口一凉,上半身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去。 他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然而双手一动,才发现右手只剩半截大臂,左手软绵绵的,在空中徒劳地晃了晃,整个胸口上半部分便摔在地上。 他看到自己的鞋子出现在面前,靠着一只手在地面上徒劳地想撑起身体,顺着鞋子向上,抬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他每天早上都会看到的身影——只是没了胸口以上的部分,微微摇晃着,血泉从胸口的断面涌出,撒到他的脸上。 嗒,嗒,嗒。 他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去,就见到半截刀身上,鲜艳的血珠沿着刀刃滚落,顺着刀尖滴落到地上的血泊中。 他的目光转动,这才发现,此时警卫亭中已经是一片血色地狱。 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秋蝉从腰间抽出伸缩刀时,担心斩不开这些人的装甲,便提前将「王女的祝福」附在刀刃之上。 然后他猛地一推桌面,借着抽刀、推桌的力量,转瞬间便挥刀旋转了一周。 所有碰到刀刃的物体,不论是铠甲、肉体还是自动步枪枪身,全都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被斩开! 轻微的嗤嗤声——那是刀刃划开金属的声音,还有刀刃入肉的闷响,安保被切开喉管后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呼气,有人条件反射地扣动扳机后的胡乱射击,几乎同时响起。 噗,噗通—— 枪声只持续了一瞬,接着是接二连三身体扑倒的闷响。 站在顾秋蝉身边的人无一幸免都被斩杀。 因为身高的差别,顾秋蝉特意调整了斩切角度,不但一击毙命,同时还摧毁了对方的武器——被砍成两截的自动步枪满地都是。 他最担心的就是流弹,现在看结果还算理想,虽然有人开枪,但他并未被流弹击中。 此刻,屋里还站着的,除了顾秋蝉,就剩下那个靠在门口的安保了。 而对方此时微微张开嘴,双目呆滞,抱在胸前的手臂也不自觉地松开,挎在肩上的枪带滑到了臂弯,这人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彻底呆住了。 见顾秋蝉的目光看过来,此人才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拽过枪带,想要拿起步枪射击。 顾秋蝉踏前直刺,刀尖直接穿透那人的眉心。 他抽出长刀,暗哑的刀身上滴血不沾,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 转身回到屋内,那个姓刘的队长靠在墙角,目光惊惧地看过来:“你,你,怎么能,为什么,怎么敢……” 刚才顾秋蝉一掌推在桌子上借力,飞出的桌子直接撞上站在桌对面的队长胸口,紧接着又撞上了他身后的墙壁,虽然外骨骼装甲抵消了大半的伤害,但这种钝器的冲击,还是让他险些背过气去,一时无法还击。 眼看着顾秋蝉一刀将他的枪削成两段,刘队长还想挣扎,却被顾秋蝉一脚踩在胸口动弹不得。 他吐出一口鲜血,只觉胸甲都被踩裂了,感受着这股力道,他脸上的神色终于彻底变了。 本以为顾秋蝉不过仗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神兵利器逞凶,一时偷袭才杀掉了他的同事,但胸口上传来的力道明显不对劲。 要知道他可是替换了全身的强化肌肉,再加上外骨骼辅助,力量至少是常人的四五倍,却依然被踩得动弹不得。 一个没经过义体改造的自然人,是怎么靠着原生肉体做到这一点的? “你,竟然做了义体手术?什么时候?!不,不可能,这种程度的改造手术,不是一般水准的地下诊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