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在返回繁星住处的时候,偶然遇到了神色匆匆的小环。她快速隐匿身形,看着小环左顾右盼地紧张的向偏院的方向走去。 姜无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小环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她脚步声极轻且走得很快,刻意避开人群,且时不时地回头看去。 但姜无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凭小环的能力是发现不了的。 姜无跟着小环一路来到偏院,见她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走到屋门前,轻声敲了三下门。 随后门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伸出了一只宛若枯树枝般的手。小环从怀里拿出一个馒头递了过去,随后凑到门缝小声嘀咕些什么。 那只枯手颤颤巍巍地收了回去,之后又半握拳头伸了出来,在小环掌心上方缓缓打开,在她的掌心里滚落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小环又对她说了些什么,随后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姜无蹙了蹙眉,瞥了一眼那只缓缓收回的枯手,心道现在还不是一探究竟的好时机,便闪身离开了。 姜无再次跟上小环的步伐,她现在需要弄清小环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环出了偏院便走到一个堆满大块杂乱的石头堆旁,四下看了看,随后褪去衣物,将自己满是疤痕的后背露了出来。 小环将黑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竟然躺着一只棕色的大肥虫子。她忍住恶心,将大肥虫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随后又将衣物放在嘴边,死死地咬住。 大肥虫子先是漫无目的地在小环的肩膀上扭动着身子,之后又像是找到了目标般,向着小环满是疤痕的后背的后背爬去。 那虫子爬到一处褶皱的疤痕上,竟缓缓抬起头,张开它的口器,狠狠地咬了下去。 小环痛苦地发出一道闷哼声,她颤抖着身子,鼻息很重,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虫子咬伤的部位流出了浓黑色的血,过了一会,血液不再流淌时,虫子才抬起头,继续向下一个疤痕处缓缓移动。就这样过了小半个时辰,后背的虫子移动得越来越缓慢,到最后竟僵直了身子掉了下来。 小环颤抖着手臂,用帕子将后背上的血迹胡乱地擦了擦。她穿好衣服后,用帕子包裹住虫子的尸体,用火折子将其燃烧殆尽。 疼痛已过,小环在看着那一小堆火苗时,眼里是说不出的冷漠。这与姜无见过的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小环,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小环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顾还没有熄灭的小火堆,上脚随意踩灭后,又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姜无待小环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走到火堆旁,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在灰烬中扒拉几下。许是燃烧的时间有些短暂,姜无翻找出了烧了一半的虫子。 虽然它的表皮已经烧焦,大半个身子也成了灰烬,但芽芽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东西。 “哥哥你看,这东西好像是‘食髓’。” 种子借助姜无的眼睛看了看,最后说道:“确实是,这东西十分罕见,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一只。” 姜无拿出干净的不将它包裹好收进布袋中,一边向繁星的住处走去,一边在脑海中问道:“‘食髓’是什么?” 芽芽解释道:“主人,‘食髓’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喜欢吸食人的骨髓。但是它又十分挑剔,讨厌毒物,所以人们经常会捉食髓来吸自己体内的毒血。食髓承受毒的能力并不高,所以一般它在吸出毒血后,便会中毒身亡。这也就是为什么,食髓越来越少。” 种子又接着补充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听起来还很不错?其实,这只是它的表面,食髓可是很恐怖的,他们最喜欢钻进孩童的体内吸食骨髓。而且有些人为了培养它,甚至会偷孩子或者买卖孩子,让孩子做它的容器。” 姜无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般邪恶,她蹙了蹙眉问道:“这东西就没有别的培养方法了吗?” 种子说道:“没有,而且就算是它们自然生长,也是寄居在人的体内。说起来,这东西和‘缠生’有些类似,都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是蛊虫的一种。” “所以,小环这是在用蛊虫治疗蛊虫?” 姜无没想到小环居然敢尝试这种方法,难道是因为她无意间知道了自己体内有蛊虫的存在,所以才铤而走险的以蛊虫治蛊虫。 不过,小环是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她又是如何知道偏院里的人能够提供蛊虫的?最重要的是,这些蛊虫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明城不算大,里面的人也都是乡里乡亲,相互认识的。若是谁家丢了孩子,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但自打姜无进入之后,并没有听见丢孩子的事情。 此时,姜无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开口问道:“食髓只是喜欢找孩童,但不代表它们只会找孩童。若是身体较为强壮的大人以身饲蛊,这是不是也行得通?” 种子想了想说道:“这种方法倒是可行,但谁会这么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姜无顿了顿,神色有些冷漠的说道:“若是有利可图,总会有人愿意的。” …… 当姜无回到繁星的房间后,立刻将此事告诉了繁星,以及自己与金轩见面之事。不过,她巧妙地隐藏了自己与金轩的关系,只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繁星对蛊毒并不是很了解,但听说金轩那里有可以救命的东西时,还是开心了不少。并且在得知小环所做之事后,露出大大的惊讶之色。 繁星不敢相信的说道:“我从没想过小环居然还深藏秘密,但想来是为了自己活命,好像也没什么。” 姜无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可知饲养这种蛊虫的方法?” 在姜无悉数告知后,繁星瞪大了双眼,她猜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