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娘,你画的实在太好了!”姜秋给予肯定,“我第一次看那么传神的画作,其中的主人公还是我,我真的好喜欢这幅画!”
钱氏看她乌黑发亮的眼睛,生动鲜活,也跟着轻轻扬起嘴角:“你喜欢就好。”
她总算是有了点用处。
姜秋细细观摩,惊叹连连,画画真的是一种极其需要天赋的事情,她婆婆寥寥几笔,将这幅画给别人看都是完美,见钱氏在身侧,她禁不住问:“娘,你学画画很久了吗?”
钱氏羞赧地回:“我自从拿起笔开始,便学画画了,时至今日,都有三十多年了。”
“好厉害,那娘你年轻的时候,肯定被很多人崇拜吧!”
“秋娘你莫要胡说,为娘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跟那些大家没有办法比拟,而且我一个姑娘家,名声太盛了,容易招来许多流言蜚语。”钱氏说。
姜秋皱了皱眉,“娘,我虽然看过的画作不太多,但是我觉得你的画是有灵魂的,能够很直接的传递给人一种感情,是非常了不得的,往后咱们抵达琼州了,你若是想画画就尽管画,不能埋没了你的才华!”
“别别别……”
钱氏被吓住。
她岂不是又给秋娘增添麻烦了。
姜秋打断她的自我否定:“娘,原本我还在愁缺画画好的人,如今你出现了,简直跟上天赐予我的神仙一般,你千万不要觉得有压力,往后我需要你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
钱氏觉得秋娘就是善良,找个由头哄她。
实际上姜秋并没有撒谎,需要钱氏的地方多了去了!
姜秋看着眼前这幅画,又莫名觉得烫手。
整幅画作仿佛被若有若无的暧昧包围,让姜秋一个孤寡二十多年的人,都涌起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将画纸折好,正好官差爷喊出发了,随着距离琼州越来越近,这温度倒是一直适宜,没有像是京城那般,十月就冷得不愿出门,像是他们如今也只是多穿了一件布衣。
姜秋低头看了看自个衣服,再看看陆策一如既往的粗布麻衣,不得不说他是真省钱。
陆策瞥她一眼,眼中毫无情绪波动,“有事?”
“没,你腰下那里又破洞了,你注意着点,万一划拉出一个大口子就很危险。”姜秋好心提醒。
陆策脖子迅速泛红,快速弥漫到脸上、耳廓,连说话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流氓。”
姜秋瞠目结舌。
哎,不是……
她纯粹好心好不好?
她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姜秋本来都有点生气了,但看他逐渐泛红的脸,升腾起来的火气瞬间被浇灭,又拿出婆婆画的画给他看:“这是咱娘给我们画的,以前你知道她有这等才华吗?”
陆策看她正了神色,也强装镇定,凑过去看了看。
一眼心动!
简简单单又满是爱意。
因为在做着寻常的动作,又带着平凡的美好。
“我娘……会画画?”
姜秋彻底傻眼:“你是她亲儿子?”
陆策登时没法反驳,在他记忆当中,母亲大部分是时间都在做善事、抄佛经,为了父亲祈福,极少看她对其他事物透露出喜爱。
思及此,他心底浮现丝丝愧疚,敛眸低声说:“以往我更关注自身。”
“啧,男人。”
姜秋讽刺。
陆策偏头,没法反驳。
姜秋把画好好收起来,陆策有赶紧回头说:“我娘画的第一副画,能给我吗?”
“我婆婆送给我的,我为什么要给你?”姜秋虽然不太认可画里的内容,但极其喜欢这幅画的画风。
陆策对于没关心母亲,有些心虚,加上本就说不过她,只能作罢。
在他们身后,陆明月跟姜佳晨嘀嘀咕咕:“往后你别担心小叔叔小婶婶,小叔叔他受不了小婶婶不理他的,迟早粘上去。”
姜佳晨煞有其事点头。
耳力极好的陆策冷笑,今日若非是他母亲的画作吸引他,他今日势必不会理会姜秋!
暮色苍茫,天边残阳如血,晚霞映照着整片土地,大家也停下来歇息,姜秋又开始忙碌做饭,做完饭教学,教学后还得练一阵子轻功。
她的轻功随着难度越来越深,进步极其缓慢,偏偏陆策和陆明月都属于天赋拉满的人,压根不懂她为什么简简单单一个小动作,练了那么久都没过,看她的视线,从一开始的担忧,变成赤裸裸的无奈。
事实证明:天才并不一定是好老师!
姜秋也很受挫。
但她也咬牙坚持着。
因为如今世道将乱,她得有点自保的能力。
等结束一切时,姜秋坐在干干净净的卵石上,吹着习习的凉风,仰头望望天,舒服地吸了一口气,她也就这时能歇歇。
很快要进城去进货了,姜秋暗暗计算着进货的数量,先前赚的学费,大部分都得因为买食材返回去,若非为了未来铺路,姜秋是真不愿意花费大量时间,不辞辛苦的去教他们。
“该睡了。”陆策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