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戴红梅肚子里有孩子,一个成年人坐在她肚子上,疼的她尖叫,“陆光宗,你到底发什么疯,我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儿子,让开!!”
“是不是你也嫌弃我,你说,你这个贱女人也敢嫌弃我!”陆光宗脑子里完全进入一个狂暴状态,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怒火,看到戴红梅还反驳自己,就想到自己的卑贱,越自卑,越自大,更想要掌控一个人,没法容忍上来对他卑躬屈膝的女人指摘。
姜秋蹭地站起来,一颗石头直接砸在陆光宗身上,“你是不是有病啊,一天天的就知道发疯,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要杀,你还是个人吗?”
陆光宗扭头,见到是姜秋,眸光一滞。
人就算在疯癫的时候,身体机制也会下意识保护你,让你不去招惹你得罪不起的人,因此陆光宗并没有去找姜秋,而是继续扇着身下的女人,因为没有这种弱小的、没有反驳能力的,才能让他殴打。
如果招惹其他人。
那么被殴打的就是他!
姜秋皱眉:“这陆光宗怎么了,完全是把戴红梅往死里打,他是疯了吗?是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个小孩吗?这样很容易死两命的。”
“你想管吗?”陆策问。
姜秋敛眸,“我不想,但是如果袖手旁观的话,我良心会受到谴责。”
陆策:“你良心真的很容易受到谴责。”
话落,陆策消失在姜秋身边,在他脖子上一劈,陆光宗晕倒在地。
戴红梅抱着肚子打滚,感觉下半身都有血流出:“救命……谁能来救救我,我肚子疼,救救我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
大家把目光齐刷刷邹诚安身上。
邹诚安老神在在,见到一双双灼热的目光光落到自己身上,淡淡开口:“我的药可是要钱的,你们要是愿意给钱,我不介意救治,哦,对了,忘了提醒一句,上一次我就一个人收了五千两银子,现在是大人一个,小孩一个,我好心少点钱,七千两。”
众人:“……”
其实吧,在场所有人呢,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刚刚愿意上山,纯粹就是为了面子,现在要付出真金白银,大家直接装眼瞎。
邹诚安也毫不犹豫躺了下来。
这孩子。
他能救。
但救了就能活吗?
活了就能好吗?
若是男孩还稍微好一些,若是女孩的话,需要像以前的陆盼娣一样,被打的不成人样,比那最低贱的奴仆还要没自尊,邹诚安不愿意救治,也是真的觉得他的药用一点少一点。
姜秋看邹诚安不理,也没有办法,就硬生生看着了戴红梅流产了。
全场静默。
戴红梅躺在地上,双手摊开,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
日出缓缓升起,但不是能给所有人带来希望,戴红梅身下一滩血,给所有人带来很直接的视觉冲击,这是一条人命。
赤裸裸摊开在眼前。
姜秋想吐。
她感觉就算是来一百次,也没有办法很坦荡的接受遭遇意外的人活生生摊开在眼前。
她的父母,自杀而亡。
从高空坠落的人,贴在地面上真的面目全非,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警察说,他们坠落的时候,没有一点反抗,心存死志。
她知道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不想拖累她。
她……讨厌死亡。
姜秋敛眸,开始做朝食。
人来来去去,但日子总得过,她身体不舒服能休息,但心里不舒服人家又看不出来,说出去反倒是她矫情了。
“咦……我小叔叔呢?”陆明月挠头问。
姜秋:“去抓鸡了。”
抓鸡的陆策,来到昨晚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山脉,一个怀疑在心底逐渐成型,好像当初五王爷的矿山就离此处不远,那这里呼喊声不断,是在做什么?
陆策曾经在军中就探测过敌营,如今潜入这没有大人物坐镇的地方,自然也是轻轻松松。
阵阵热浪与铿锵之音响彻山谷,隐约可见几缕袅袅烟尘随风飘散,当陆策真正迈进去的那一刻,眼前是一片火光跳跃的炽热天地,熊熊炉火如同夜晚最亮的星,将周遭一切映照得通红。
一群铁匠汗如雨下,手臂上的肌肉随着锤打的动作鼓胀,每一次挥锤都凝聚着力量与技艺的精华。
火星四溅,与蒸汽交织在一起,犹如烟花在黑暗中绽放,又似晨雾在朝阳下蒸腾。
铁匠手中的铁件,在火焰与锤击中逐渐变形,仿佛经历了重生的磨练。
那曾经坚硬如岩石的材质,逐渐变得柔软,最终在铁匠的巧手下,变成了一件件锋利的工具。
陆策眼神讳莫如深。
心中暗忖:打造武器!
就是不知这武器归属之人,究竟是谁。
屋角堆放着已完工的铁器,而在铁匠的身后,一盆冷水静静地待命,待铁器淬火,以期在烈火与冰水间获得最坚韧的品质。
山外的世界喧嚣纷扰,而这里只有锤打之声伴随着山风,美好而诡谲。
这群人,若追随的主子成了帝王,前途无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