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你不识字?”
姜秋:“你才不识字!”
作为无数次出现在高中时期招生简章里的学霸,被说文盲很丢脸的好不好!
她大步进入药馆,药馆古朴,刚进去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内里许许多多的小木盒子,每个都被刻上了字,还有个木梯,方便随时取用。
小二正在研磨药粉,大夫翻看医书,听到脚步声,抬眸望过去。
看到是一对夫妻抱着小孩,也没嫌弃他们脏污,反而是和煦的开口询问:“孩子怎么了?”
姜秋来到大夫面前说:“最近两日孩子发热,昨天喝过一点降温的药,好了点之后又发热,反反复复的,还一直没醒,您看看……”
“你稍稍进来些,我仔细看看孩子。”何大夫让姜秋把孩子放在内屋的桌上
此刻姜秋无比感激陆策有先见之明,用包着干粮的布片装着银子。
因此孩子身上是没有银子的。
孩子躺在桌上,小小的一个人,闭着眼睛,毫无生气,何大夫越检查眉头皱得越深,还微微叹口气。
吓得陆策和姜秋呼吸都要停窒了。
片刻后,何大夫问他们两夫妻:“你们还有生育能力吧?”
陆策脸色骤然一变。
一股无力感袭来。
当日抄家的喧嚣,父亲、大哥、大嫂接踵而至的死讯再次萦绕在耳畔,让他脑袋陷入空白。
姜秋双拳紧握,她和遥儿认识不久,但一直抱着,眼睁睁看着离开人世,她做不到,望着大夫,带着恳求的问他:“大夫,还有其他方法吗?”
“有是有,但……孩子身体太虚了,哪怕我扎针让他温度降下来,由于身子的亏空,需要许多银子调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何大夫长长叹口气。
如今虽不是乱世,但官吏压榨百姓压榨的厉害。
他是整个县城最廉价的医馆,接触过许多贫困百姓,清楚他们活着不易,也会从他们身处的环境去思考他们的未来。
此时此刻也是,两夫妻年龄小,之后还能生,眼下这个孩子便罢了。
“我们有钱。”姜秋赶紧说。
何大夫不信,把价格告诉她了:“你们要是想孩子活着,至少要花费五十两银子,不必勉强。”
姜秋和陆策眼睛登时一亮。
姜秋赶忙说:“我们有,不瞒您说,我家昨日后院挖出来了五十两白银,定是祖宗保佑,才能把我们家孩子救活。”
何大夫惊喜:“当真。”
“千真万确!”姜秋转过身借着陆策高大的身子拿银子。
她陡然距离他极近,陆策瞬间感觉,她是人是鬼都无妨,人比鬼有时候好不到哪去,反而是她,救他家遥儿一命。
何大夫转过身避嫌。
没一会儿,姜秋便把五十两白银给他瞧。
何大夫安心了:“那我便写个药方,让小二给你们打包药材,药总共要吃一个月,对孩子身体肯定有影响,之后尽量让孩子吃好点,等孩子长大后,有能力的话送去武馆强身健体。”
两人乖乖点头。
待何大夫写下药方后,又拿出一包银针孩子扎针。
陆策望着何大夫扎针的动作,瞧着遥儿指尖微动,心一点点落回原处。
姜秋低头看陆策的腿:“要不然你顺带也看看腿吧?”
陆策垂眸看了看腿,借着何大夫的笔,提笔写下一纸药方,递给了药房小二:“开十副,另外包装,麻烦了。”
小二歪歪头,不懂他的药方是干嘛的。
姜秋震惊:“你咋不说你会医术?”
“我不会,唯有受伤方面懂点,我开的这些药,虽然不能根治,但能缓缓。”陆策解释。
“哦,那怎么根治?”
“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
“那算了。”
跟陆策两条腿比起来,当然是钱氏和明月的命更加重要。
反正陆策看着也挺好的,除了需要拄着拐杖,打架干活都不耽误。
“哇哇哇……”
遥儿大哭起来。
两人眼前一亮,能哭好啊!
能哭就有活力。
姜秋正探头去看呢,小儿赶忙提醒:“我师傅不喜人人在施针时打扰,两位能暂时移步吗?”
“当然。”姜秋照办,来到药馆大厅后,才问小二:“能问问需要多久吗?”
“一刻钟足以。”
“那就好。”
姜秋稍稍安心,挠挠脸低声问小二:“你们这有地方洗澡吗?”
药房小二微微愣了一下,却是点点头:“有的,有时会有受重伤的病人来我们这居住一些时日,我们都会备好沐浴的热水和房子,你和你丈夫若是要清洗一番的话,我这就叫洒扫丫鬟给你们准备好。”
“多少钱?”
“你们二位已经花了五十两,无需再给银子,赶快去吧,以免待会孩子醒了看不到父母哭泣。”
“好,太谢谢你了。”
姜秋真是感激不尽。
呜呜呜……
她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上下都非常粘腻,感觉身上都能糊上一层泥,终于,她等到了能洗澡的时刻,如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