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才刚刚落下,便径自拎起一勺水,便朝着里面兑。
蔡如晚上水喝多了,总觉得尿急的厉害。
便忍不住起夜,只是才刚刚走出门,便恍惚间听见库房有什么动静。
虽然醉红尘的后头居住的客房也能够住的下,但蔡如还是选择了距离库房最近,也是最小的另外一个起居房。
所以里面但凡有些动静,多多少少也会钻入耳中。
脑海中忽的想起来下午俞理对她说的话,顿时神色一变。
瞌睡虫也跑的一干二净。
回过神来,从身后的屋子里拿出了一根棍子,抿唇。
小心翼翼的慢慢靠近库房。
走进了才发现,库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给打开了。
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钥匙,却发现钥匙正好端端的在怀中放着,并没有弄丢。
更是疑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棍子也忍不住握紧了些许。
透过打开的门缝,瞧见了里面那鬼鬼祟祟的人影。
蔡如一声暴喝,猛地推开大门,手中棍子也随着高亢的声音高高举起。
朝着库房内正在对酒做手脚的人影狠狠砸去!
但当推开门之后便,月光也洒进屋内,将眼前之人的面容尽数收进眼底。
那狠狠砸上去的棍棒就在距离那人影半寸的距离生生抽回。
“喜财?”
当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蔡如立即收回手中棍棒,眼中带着愕然,难以置信。
语气也忍不住拔高了几分。
“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喜财也被吓得险些丢了一条命。
那棍棒生生的在她距离鼻子只有半寸的距离停下,在那一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今天就会命丧黄泉。
棍棒带起来的凌冽风势刮过她的面容,有些疼。
被吓到了,手中的水瓢也随之落在地上。
啪的一声,砸的稀碎。
透明液体也在脚底开始蔓延。
喜财嗫嚅了一下唇瓣,月色也掩饰不住她面容之上的惊惧。
见她这副模样,蔡如也知道问不出个什么来,低头,看了看她身后已经被打开了的酒缸,又看了看地上还在流淌的水渍。
蹙眉,上前,用指尖沾了点儿水,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发现不是酒,只是普通的清水而已......
“你......到底想做什么?”
蔡如哪里还不明白?
夜黑风高,明明只有她和文元才有库房的钥匙,但文元也轻易不会去开库房,所以基本库房都是蔡如一个人在打整。
而且,文元那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的事情,除了自己和姜文素,其他人都不曾告诉过。
甚至连话头都从来没有提及。
可现在,钥匙在她的荷包里,库房的门,却被打开了。
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水瓢,装着的清水......
“蔡掌柜......”
喜财也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什么才能够打动眼前之人。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的朝着蔡如跪下,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蔡如身上蹭。
“蔡掌柜,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人逼的.......蔡掌柜,求求您救救我......如果还不上钱的话......我会死的......蔡掌柜......呜呜呜......”
声泪俱下,死死地抱着蔡如的大腿。
双目猩红,眼中满是悲怆和绝望。
好似只要从蔡如口中吐出一个不字,那她就会当场撞死在这库房。
来不及分辨她话语中的意思,蔡如脑海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报官。
贩卖假酒的事情是万万干不得的,这不光是俞理再三警醒,就连文元和姜文素也是时常挂在嘴边。
喜财出现在这里,还带着水瓢,以及那已经打开的酒缸,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里面肯定是加了些什么东西。
不是水就是毒。
但不管是水还是毒,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兑了水的酒, 那叫假酒。
贩卖假酒,是要蹲大牢的。
下毒更别说了,喝了死人了,也是要蹲大牢的。
而且情况更加的严重。
她恨自己识人不清,竟然招了这样一个伙计回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
蔡如只垂首,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丝都不肯松懈的喜财,神色严肃。
“喜财......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我......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蔡掌柜,求求你不要告发我,也不要讲事情都给说出去......我知道您平日里对于姜掌柜是有些不服气的,您的努力,就连我这个小伙计都是看在眼里的,整天做最累的活儿,吃最多的苦,但工钱却还是不如姜文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