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非在一旁默默微笑看着二人。
容晴侧坐在冰玉台上,将钟秀半扶起身,抱在怀里。
钟秀目光眷恋地注视着容晴。因着容晴是特意背对着大殿,因此钟秀根本看不到不远处殿宇内的场景。
容晴低声说道,“我好想你。”以指为梳,抚着阿秀的鬓发。
也就只有像现在这般将阿秀抱在怀里。容晴的心才算安稳了下来。她才会恍然大悟一般想到,原来我也是能这样拥有幸福的。
一个全然爱我的人就在我怀中……我会将她困在我怀中,哪里也不让她去。从此不止年年岁岁,还有暮暮朝朝。
这样的想法蓦然从容晴脑海中生出,理智告诉她是错误的,可她并不觉得罪恶。
“我也是。”钟秀轻轻笑道:“我答应过会等着先生的。不管多久,都一定等下去。”
容晴心中一动。似乎是因缘幻境干涉了部分现实……这个约定她只在幻境中与钟秀说过。不过,对象既然是钟秀,那就无所谓幻境和现实了。
还不待容晴说话,却听一人嘲讽开口:“好一对情深意切的鸳鸯……不过,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余容对你就是全心全意呢?区区二十之龄,怕不是被余容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吧。”
声音粗粝嘶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姬皇妃嗬嗬笑着。
容晴眉头一皱。将死之人居然还要作妖。眼中闪过一抹猩红,容晴正待再度动手,袖子却被钟秀紧紧捏住。
“等等……”
一个动作,一句话,却是让容晴暂停了动作。也有只有钟秀才能做到以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之身,让容晴动弹不得了。
容晴想要动手,又怕伤到钟秀。
若是使用瞳术等灵识攻击,未免有欲盖弥彰之嫌。
“不要徒增杀孽。”
听到这个理由,容晴无奈叹气,“你寿元缩短,地上那人就算没有直接参与,也逃不了干系。更何况,径国之难她更是罪魁祸首。”
“我杀她可不算杀孽。”
“哼哼,本宫做的那些可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倒不如让本宫同小姑娘你说些新鲜的?比如……在你无力看管余容的时候,她又做了什么好事?”
这话一出,容晴面具下的镇定表情再也不能维持。她明白姬皇妃究竟要在何事上离间她和钟秀二人了。
该说不愧是姬皇妃么,对于情爱之间的细节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锐,还极其善于抓住这软肋。
“哦?……先生做了什么好事?”钟秀笑着看向容晴,只是声音微微颤抖,显然钟秀并不如她表现得那么平静。
不能再等了。容晴心内杀机涌动。
“那你能保证余容不杀我么?反正本宫这回是真的回天乏术了。”姬皇妃看向天穹的双眼黯淡无比。正如她自己所说,她确实离死不远,还是没得救的那种。
钟秀抬起双手抚住容晴的脸,让容晴只能看着她。
“你先说说看。”钟秀说道。
在与容晴相处的过程中,钟秀似乎一直都是好好好、是是是的模样,仿佛没有半分自己的主意。但容晴知道不是这样的。钟秀绝非那等心中毫无主意的软弱妇人。
以往不过是囿于自身实力根本没办法参与进修士之间的斗争罢了。钟秀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帮到容晴的也就是乖乖听话。
但能为了逃离龚家而默默做好一切准备,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果断安排好去处的钟秀,在她心中绝对有着贞烈的那一面。
那是容晴欣赏喜欢的一面,也是现在令容晴无比害怕的一面。
“她可是一直风流的很啊。或者说……任谁也想不到,向来清高,不沾尘俗的流光剑宗居然还有这种龌龊之事。竟然还发生在最不可能的剑主一脉。”
“哈哈哈哈哈。”姬皇妃嘶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中,分外恐怖,“什么狗屁无情剑道。还不是一个个都沉沦情欲,把旁人瞒得像个傻子一样。”
“你去看看那殿内的四个男人,他们师徒三代共用一个女人。看着光风霁月,谁能知道骨子里俱是无耻!!”
“而这些违逆纲常之人,居然能统领修界,实在可笑至极!”
姬皇妃宛若疯魔。若论杀孽,谁比得过棘铭剑主。可是现在,跌落在地的却是她姬丑儿,就像个笑话。
她知道今日她所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传不到外界去……可那又如何呢,只要钟秀听到了就成了。钟秀不痛快,余容就不痛快。这就足够了。
姬皇妃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在这时钟秀的话语再度传出,淡淡的。
“之前的事,我不在乎。”
就好像江湖中相遇的两条小鱼,属于它们各自的来路并不重要。
“在我之后呢……是谁?”
姬丑儿略微怔住后轻哼,“你看那大殿最中央的两人便是了。”
姬丑儿在第一次见到容晴时,就感应出容晴身上有两道不同的气息。但当时姬丑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姬丑儿自己也没亲眼见过重宇剑主重霁剑主。而那个时候,容晴已经差不多确定与钟秀在一起了。
而这一回,剑主一脉全员来齐,姬丑儿当然感应出容晴身上多出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