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使的主要目标并非容晴而是两位剑主。因此,她基本只是旁听。听着听着,大概明白了巡察使如此热情的原因了。
“竟愿意拿出一半开天名额来换取前往玄封界的道标。”容晴初时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一想,也就理解巡察使为何会做出此事了。“沧流洲是责任也是包袱。在剑宗压制之下,沧流洲想要依靠开天更进一步恐怕很难。既然如此,倒不如巡察使远走玄封界再去开出一片天,如果他实力大增,沧流洲未必没有机会……”
巡察使自己心里清楚沧流洲有他没他其实差别不大。因为剑主们的实力远远超过他,如果要杀了他或者覆灭沧流洲早就这么做了。既然没有动手,想必有不动手的理由。即使他离开沧流洲,换另一人来做着巡察使,照样能保这沧流洲的安稳。
在巡察使心中,除了容晴所推测的那些之外,还有一番计较:“玄封界高阶修士众多,机遇也远远超过这贫瘠的母界。我若是外出一闯,只要我不陨落,将来或是修为大涨,或是能攀附到一高阶修士。不论如何,都比在仰剑宗鼻息好过许多。在母界,化神就是到头了,恐怕直到我坐化都不能更进一步。”
“再来,那死于禁海上空的化神也可好好查探一番。说不定,便是覆灭剑宗的一次契机。”
巡察使的这一番计算不得不说,也是一场豪赌,赌上沧流洲未来命运。赢了,那么剑宗覆灭,从此此界再度回归到沧流母界。若是输了,那么孤独漂于海上的沧流洲便要承受剑宗的怒火,彻底不存。
“你离开沧流洲之后,何人来接替你?”重霁问道。
“我属意花主。”巡察使笑道:“当然,剑主的意见也极其重要。若是花主有不妥之处,这人选还可以再斟酌。”
花主……容晴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被她敲诈了一个元后灵植的女修么。同样是沧流洲的化神修士,巡察使属意她倒是正常。
容晴默默看向剑主。如果剑宗在沧流洲有高级卧底的话,这个时候正是安插的好机会啊。
哪知道重霁直接道:“那就她吧。”似乎对于这即将继任巡察使之人毫不在意。
“那便再好不过。”巡察使闻言一喜,“我这就让她过来,剑主要不要见上一见?”
“可。”重宇扫了一眼容晴,点头应允。
……
“你说她来了,是只有她一个么?”
元氏家主元遥听到花主的问话,连忙应声道:“应是如此。有我儿作证,他不可能认错。”
此时她二人正在花主的洞府之中。哪怕这用于待客的地方不见任何扶疏,可来自于花木的清甜香气却是萦绕鼻端,令人嗅之便生愉悦之感。
花主在培养灵植一道上有独特技艺,在这母界中堪称一绝,又兼之其容貌美丽,气质极佳,倾慕于她的人不在少数。
“他当然不会认错。可他也有不曾识得之人。”花主轻笑,“比如流光剑宗的两位剑主。”
容晴三人的速度太快,元克顶多能瞥到一眼容晴的身影,可是两位剑主的他就看不到了。再来便是元克只认识容晴,因此想当然就认为容晴是一人来此。
“重宇剑主和重霁剑主?”
“不错。”花主点头,“有两位剑主在此,许多手段已经失去了用处。”
不仅不能让容晴修行有碍,还会直接激怒对方。
元遥也明白这点,可她还是不死心:“……既然剑主来此,若是能说动剑主,那破魔弓不就……”
“就可以回到你手上了?”花主的笑眼中带着嘲意,“你拿什么和剑主谈条件?元氏除了破魔弓还有什么值得剑主动容的好东西么?”
这话说得太直白,惹得元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当初若不是花主您主张……”
“可我和巡察使早已补偿你们元氏了。”花主喝道,“开天的名额必定给你们元氏留百个,如此珍贵的名额这还不够么?”
这些名额怎么能和破魔弓相比?元遥心中一阵怒火。失去了破魔弓,元氏在沧流洲的地位直线下降,单就说花主,从前对她元遥也是好声好气的,哪像现在,动不动就就斥责。
元遥抿了抿唇,“是我失礼了。只是……那开天名额已经不再安全了。这次开天我们沧流洲死了两个修士,一个元婴一个半步化神。此事引得众修震动,巡察使要瞒那些普通修士也就罢了,为何连我们这些世家都瞒?”
“究竟是何缘故?花主您可以私下对我说,我可立誓不说出去。不然,”元遥盯着花主,“我看这开天名额也算不上什么造化了。”
沧流洲历史上记载的历次开天,可从来没出现过修士跌落境界等事。这次倒好,直接有人陨落,还是两个!
当那尸体被传送出来的时候,看得沧流洲众修心寒不已。一个还能看出肉身,可是被断了手,身体还被劈成了两半,另一个则是残留些许碎末,证明陨落那一刻的惨烈。
巡察使再也保持不了笑容,脸色当场阴沉到了极点。
“此事真相,你要知道也可以。”花主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只留有少许粉末的那具尸身似是被某种道韵击杀。而断肢的那具尸身,巡察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