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的豁口后,又是一番合作先将老先生搬出去。
但就在容晴要爬出去的时候,她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你们刚刚听见什么声音了么。”容晴疑惑地看向两个学生。
两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回答,“不曾。”
莫非是听错了?容晴顿了一下,但那声音却没有再出现,她也不好拿这似是而非的声音耽误大家,连忙翻上了墙。
这堵墙是倾斜的,容晴踩上去的时候,它还在明显地晃动。
“稳住,稳住。”她一边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慢慢地挪了过去。
学生在另一头抬起手就要接过她。
“先森。”
容晴猛地抬起头。
抓到了,就是这个声音。
“有人在叫我。”而且这个稚嫩的声音,很熟悉。
容晴朝着学生们比了个“嘘”,连忙将视线转向身后。
但那景象一如刚才所见。视线从左到右扫过去,又一点一点扫回来。
“宝宝……”她轻声地喊着。“宝宝,你在哪里?”
可那声音仿若错觉,再一次消失了。
容晴深吸口气,知道这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我留下来,你们带卧鱼先生先走吧。”
如果真的有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在这里的不知道哪个角落,她不敢赌可能会有的后果。
“这……”这回是两个学生都有些不赞同了。
很明显,睢城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震灾中,各处都已经乱了。在这乱象之下,必定会有浑水摸鱼之人,余先生万一倒霉地被撞见了,又没人在身边,他们也不能接受这后果啊。
“担心我那你们就快去快回。”容晴是主意已定了。“你们顺着这条路再往前走,笔直走,没一会儿就到了,那条巷子跟别的巷子都不一样,到现在都还是碎石路。那位大夫复姓独孤,他家门上的横批是乾坤再回,要是找不到他也不要紧,那院子里每一个人都会看病,至少会有一个人守着家的,放心去吧。”
她摆了摆手。
“先生千万当心。学生很快就回来,您也别走远。”
“知道了,你们也注意安全。”容晴好好看了他们的模样,现在也不是自报姓名的好时候,也只能一切平息了再问。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喊过学生的名字。因为她实在记不得是哪位了。在书院的那几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杂役,不可能个个都认识,后来离开书院就更不清楚新来的学生有哪些了。倒是她自己,好像个个都认识她似的,张口余先生,闭口余先生,态度又极为尊敬。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红,容晴这时候也没空想太多,注意着脚下,又跳回了院内。
“宝宝,你出来好不好。”她尽量声音温柔地喊着。也没指望能喊出来,更多地注意力还是放在对四周的观察上。
容晴知道小孩子身形小,哪里都能钻,很有可能就在一些视觉死角里面躲着呢。至于高处,她暂时还不考虑,那小胳膊小腿的,不太可能上去。
大量的枝叶就跟疯狂脱发似的,到处都是,容晴一边走,一边随手拨开。
这里安静地太可怕了,巷子深处,将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得很严实,她想起和学生分别时刻插的一大堆旗,都觉得心里瘆得慌。
虫鸣声,鸟叫声,甚至是人走动的声音也好,她想听到,可是连风声都很不给面子的停住了。
“先森。”传递到容晴耳朵里的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声音,怕是连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来说都并不大。
五感敏锐是容晴剩下不多的优点了,听声辨位就包含在其中。
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料,所以脑海中对这个声音来源是没有参考的,等到她听到第二声时,已经有所准备了,可也只是大致有个范围,直到第三声,她才真正确定。
“你怎么想到钻这里的……”容晴嘀咕了一句。这还真是个死角位。
一大堆或倾斜或倒塌的树木,其中一颗小树歪倒后,留出了一个浅坑,上面盖着不少折断的树枝。小孩子一蹲就把整个身子都掩盖进去了。上面还倒了一块不大的墙面。这个角度稍微抬起点头,就能看到容晴一行人在墙头上的活动了。
“跟个小猫似的。”她将上面的树枝拨拉开,蹲下身瞅着坑里小女孩纯洁的眼睛,“还学会暗中观察了……”
一世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