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公主和驸马到的时候,朱见深就在门口迎接了。
看着朱见深脸上的一道疤痕,常德公主从前收到了消息的时候,还想着是不是朱祁钰算计陷害的。
后来证实自己娘的指甲划伤的,她心里不可置信。
现在看着侄子脸上这道疤,到现在印子都还深,没有变淡,可想而知当时侄子有多疼了。
“见深见过姑母、姑父。”
“见深”
常德公主上前扶起行礼的朱见深,相比朱见澹他们,常德公主对朱见深自然更亲近一些。
毕竟这是她同父同母弟弟的儿子,亲侄子。
驸马始终没有说什么话,一直沉默寡言,仿佛是个隐形人。
常德公主本来也习惯了他们夫妻多年相处的模式了,可孙女官的事情爆发后,常德公主就没法以平常心态面对驸马了。
从前她是理直气壮的,现在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她和驸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她。
“皇~姐”
钱王妃看到常德公主的时候,整个人一怔,眸孔紧缩。
看习惯了现在的孙太贵妃,冷不丁又看到了从前孙太贵妃的翻版,钱王妃表情也有些冷淡下来。
她对常德公主没有敌意,甚至知道常德公主这么多年和驸马感情不好,且没有孩子,心里也有几分同情的。
可对上常德公主那张太后恶妇脸,钱王妃心都冷下来了。
这明显的变化,常德公主自然也发现了。
不明白为何这个弟妹一开始还是热情的笑脸,却看清她的脸时,就变的冷淡了。
“怎么没看到姐夫,这是姐夫家的侄儿吗?长的和姐夫很像。”
钱王妃其实心里猜到是驸马了,但见到驸马和常德公主站在一起相差不少,故意这么说。
她知道常德公主长的像孙太贵妃,大婚的时候,她就见过。
但没有想到,隔了十几年,常德公主变化这么大,老了这么多。
“是驸马”
常德公主脸色僵硬。
驸马也和钱王妃见礼。
“啊,姐夫还是这般年轻。”
钱王妃说到这里,同情的看了一眼常德公主。
驸马保养的如何年轻,常德公主却把自己化老,化的跟长辈一样。
也不知道常德公主怎么想的。
也怪不得夫妻俩感情不好了。
钱王妃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所以这会挺不理解常德公主的。
驸马留在前院由朱见深接待,钱王妃带着常德公主去了孙太贵妃的院子。
“弟妹,我想知道为什么?”
常德公主不明白钱王妃对她突然的冷淡。
钱王妃收了心思,扯出一丝笑容,“皇姐误会了,我只是看到皇姐有些心疼,皇姐瘦了。”
钱王妃看常德公主不好,常德公主看钱王妃何偿不是。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钱王妃,“弟妹辛苦了。”
皇弟他也太不争气了。
但凡皇弟争气一些,没有宠信王振,没有兵败被俘,弟妹也不会这般惨。
想到侄儿脸上的伤,弟妹一边眼瞎一边腿瘸,自己娘也瘫哑了。
常德公主是很心疼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娘把孙女官赐给她,害苦了她多年,常德公主心里也生了怨。
这也是她迫不及待从宫里来到逸王府的原因。
“都过去了,皇上仁慈,逸王府的日子并不难过。”
甚至钱王妃觉得现在的日子比在宫里当皇后的日子好太多了。
当皇后不如当逸王妃好过。
现在钱王妃管着逸王府,不用请安,不用受气,宫里也不为难她。
朱见深又孝顺。
孙太贵妃和朱祁镇虽然瘫了疯了,但不用她亲自侍候。
和从前相比,对钱王妃来说,这简直是神仙日子。
常德公主想着刚在宫里的情况,除了几个侄儿戳破了孙女官之外,确实没人为难她。
她现在不急着处置孙女官,但迫切的想要见自己亲娘。
“公主这妆容和母妃从前在宫里的妆容一模一样,看到公主时,我都以为看到曾经的母妃了。”
听了钱王妃的话,常德公主表情僵了僵,对孙女官更恨了。
她看着钱王妃,再想到自己之前照的镜子,突然觉得自己和钱王妃差辈了。
这个认知让常德公主无法接受。
她是比钱王妃年纪大,但也只大几岁,还是同辈的。
可现在看起来大这么多。
孙女官害她不浅啊。
到了孙太后的院子,母女时隔多年再次相见。
孙太贵妃凸眼依旧难看,但这会不再瞪眼了,她眼里涌出了泪花。
常德,她的女儿,回京看她了。
她还以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女儿了。
常德公主看到孙太贵妃的时候大吃一惊,自己娘的变化很大。
长胖了,而且皮肤保养的好,这不化妆的样子,看着都比她年轻。
就是脸有些怪异的扭曲感,显的有些惊悚。
反倒是她,化着妆都显老。
卸了妆就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