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
李嫦曦把三个孩子送到了哕鸾宫。
朱祁钰把密道告诉了吴太后,派了重兵保护哕鸾宫。
后宫李嫦曦和杭惠妃带着朱见济和朱见澹出发。
沂王朱见深、还有在京城藩王的子孙们都跟着去。
不过年纪小,像襄王孙子这样的,都不用参加。
虽说朱祁钰明里暗里都做好了安排,只等着汪家和周家出手。
但李嫦曦还是有些担心意外的,她握着朱见澹的手,“儿子,若有危险,你先保护好自己。”
“娘,儿子会保护你的。”
“娘不用你保护,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娘也要小心,你和父皇都要好好的。”
朱见澹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再把手腕上的暗器拆下来,“娘,这是儿子做的暗器护腕,给娘戴。”
李嫦曦摆手,“你自己戴,娘一会要下地,不带这些。”
朱见澹一个孩子带这些,不会引人注意。
但李嫦曦要戴在手腕上,就不合适了。
今日她和杭惠妃都穿着朴素,除了头上的钗子,身上也没有什么饰物。
要干活,手上更不适合带任何东西。
朱见澹没再说什么,打定主意跟在娘的身边保护着。
马车从皇宫出发,经过街市听到了三呼万岁的声音,李嫦曦好想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但到底忍住了。
朱见澹道:“娘,外面都城防卫禁卫军,没什么好看的。”
李嫦曦一想也是,就不知汪家和周家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不过肯定不在皇城里,在皇城里的话,汪家很容易被追责。
马车悠悠出了皇城,朝着都城南郊而去,太宗在都城南郊建了农坛,每年春耕节都是在这里举行春耕仪式。
这段路依旧风平浪静。
直到南郊的田庄,都顺顺利利的。
下了马车,朱祁钰就嘱咐道:
“嫦曦,你带好澹儿。”
“惠妃,你也带好济儿。”
李嫦曦应下。
嫦曦,惠妃
杭惠妃细嚼着这两个称呼的区别,心里酸涩的不行。
皇上从前叫她婉玉,如今却不再称呼她为婉玉,而是惠妃。
称呼宸皇贵妃却是嫦曦,甚至都不避及她人。
皇上彻底变了心。
朱祁钰可不知道杭惠妃心里的想法,他朝着朝臣们走去。
钟鸣一禹,春耕祭祀开始,朱祁钰要先在农坛前祭祀,祈求丰收,以示重农。
祭祀过先农、山川诸神、值年太岁之后便前往具服殿换袍服,再往籍田亲耕。
李嫦曦也带着朱见澹去换衣服。
李嫦曦用灰布把脚和小腿处都缠起来,免得到时候被蚂蝗咬了。
朱见澹不肯缠,“娘你缠就好了,儿子不怕蚂蝗。”
朱见济也不愿意缠,杭惠妃只得给自己缠上。
田里已经有一头黄牛,黄牛身后还拉着犁车。
两个官员一左一右的立在牛头旁边,拉着绳。
田边一圈都是文武百官,锦衣卫,禁卫军等等。
天子耕籍,一发九推来。
朱祁钰亲自下田做示范,执鞭驾牛,扶犁耕播。
他握着犁柄犁上九步。
春耕这才开始,李嫦曦和杭惠妃还有皇子宗室子以及朝臣们也跟着下地。
李嫦曦小时候就在农村里长大的,对田也是熟悉的。
杭惠妃虽然出身平民,却没下过地,脸色微白,见李嫦曦都不怕,她也咬牙忍着。
李嫦曦观察一会,便跟着播种。
平时她也常有锻炼,但这会要一直弯腰播种,这腰都受不住。
杭惠妃也是满头大汗,庆幸自己没有化妆,不然这会脸都得糊了。
今日风和日丽,李嫦曦戴着草帽,汗流浃背。
朝臣们对李嫦曦和杭惠妃都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后宫两个娇滴滴的妃子竟然没叫一声苦,也没有喊累。
一些宗室子都受不了,他们哪里吃过这些苦,都叫苦不迭的。
特别是遇到了蚂蝗,更是哇哇大叫,还有直接哭出来的。
朱见澹还出声安慰,亲自帮他们把蚂蝗从小腿上弄下来。
“不可怕的,男子汉有什么好哭的,你看,拿沙子一擦 ,它就会脱落了。这点疼怕什么,不要娘们叽叽的。”
所有人看着朱见澹这般,都有些忍俊不禁。
但朱见澹也确实很好的安抚了一群公子哥。
播种的时候朱见澹非常的熟练,带着朱见济把一群宗室子远远甩在身后。
宗室子们见此,都不愿意输给两个皇子,还是年幼的皇子,那多没面子啊。
所以大家咬咬牙拼命的追赶着。
这让朝臣们很是意外,看到这个场景,他们都很欣慰。
有的朝臣甚至后悔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带过来了,这氛围多好的锻炼啊。
“宸皇贵妃,惠妃,你们都休息吧。”
朱祁钰这会也是满头大汗,接过舒朗的巾帕擦汗,就让李嫦曦和杭惠妃上岸休息。
李嫦曦和杭惠妃也没有推辞,这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