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太后驾到!”
一声唱报传了进来,众臣齐齐给太后行礼,“臣等拜见太后。”
“众卿平身”
太后沙哑哽咽又极力隐忍情绪的声音传来。
众臣起身,却只看到孙太后一个人,钱皇后和大皇子都没来。
不过听闻后宫万才人早产,钱皇后也许正守着。
只是这当会,连坐镇京师的郕王也不在。
郕王是没人通知,还是没有收到消息?
孙太后却信若看不到众臣眼里的疑惑,出声道:“众卿家快商量如何救回皇上。”
为母则强,大明不能亡在她儿子的手里。
她也承受不住千古骂名。
她一定要把儿子救回来。
“不管瓦剌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先把皇上救回来。”
孙太后这话一出,众臣又是一默。
吏部尚书王直道:“还请太后娘娘宣郕王入宫。”
这话一出,孙太后目光一凝,“王尚书这是何意?”
“禀太后,皇上临行前下旨郕王坐镇京师,此时还是宣郕王入宫议事才是。”
吏部尚书王直这话一出,礼部尚书胡濙(yíng)也跟着附和。
其它朝臣也觉得这个时候怎么也不能漏了郕王。
而且皇帝被俘虏,皇长子话都还说不清,太后居于深宫,又明显想摄政,朝臣们心里是不愿意的。
毕竟太后寡居,后宫还有一众后妃,朝臣们若常进出后宫,要是传出点什么,他们的名声就完了。
孙太后不悦极了,曹吉祥见此,扯着尖细的嗓音道:
“众位大人是想造反吗,皇爷深陷瓦剌之手,皇长子年幼,众位大人却想让郕王入朝,把太后娘娘和皇爷皇长子置于何地?”
“一派胡言”
众位大人觉得冤枉至极,他们都是支持正统大宗的,怎么可能会拥立郕王这个小宗。
众大臣不屑和曹吉祥这个阉人争辩,因为王振,他们对阉人太监不满到了极点。
但还是要给太后一个回应。
“正因为皇上深陷瓦剌,皇长子年幼,才更需要郕王入朝议政,担起事来。”
吏部尚书王直说的一脸痛苦,若是皇上听他的劝,哪里会被瓦剌俘虏。
可不管怎么样,现在都必须救回皇上,而眼下能主事的也只有郕王了。
“太后娘娘是皇爷生母,先帝皇后,如何不能主事,郕王懂什么?”
曹吉祥这话深得孙太后的心,有她这个太后在,哪里还用的着郕王。
王直叹了口气,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只会争一时之气,目光到底短浅了些。
胡濙朝孙太后拱了拱手,“太后深居后宫不便,如今京师三大营几乎都空了,一旦瓦剌来犯,总要有人出面安抚各军,稳定朝纲。”
太后一想也是,现在京中各大营都需要人安抚,确实只有郕王最合适。
而且一个被圈养的废物庶子,孙太后也不担心郕王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孙太后当即吩咐道:“金英,你走一趟郕王府传哀家懿旨,宣郕王入宫议事。”
“奴婢遵命”
金英应声,曹吉祥目光一黯,本以为王振死了,他就会成为第一太监。
但头上还有个金英,不过他已经收集了不少金英的罪证,定要趁着皇爷回宫之前把金英拉下来。
郕王府
朱祁钰看着来宣太后懿旨的金英不由一愣,“金公公,母后宣本王入宫,是有何事吗?”
金英看着一无所知的朱祁钰,心里嘀咕,郕王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过金英也没有解惑,“咱家也不知,还请郕王即刻随咱家入宫。”
“金公公稍等,本王换身衣。”
朱祁钰很快换好衣服,束好发冠,“舒朗,你留在王府,本王带王信入宫。”
“下官遵命”
王府的属官自然都知道孙太后宣朱祁钰入宫,但他们以为朱祁钰会和往常一样带舒朗,却没有想到带王信。
他们一走,大家都纷纷议论开了,还有人朝着舒朗打探消息。
舒朗自然一问三不知,还反问大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谁也没有为舒朗解惑。
皇帝兵败被俘虏的消息虽然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师,但宫里还没有传出确切的消息,他们自然不敢乱传。
而且他们是皇帝的人,怎么可能会告诉郕王和舒朗。
王诚这会的心思全都在朱祁钰带王信入宫的事上。
他们两兄弟,兄长王信是皇帝那一边的,他虽然自幼服侍郕王,却也依旧是皇帝的人。
只是相比兄长,他与郕王多了些情份。
郕王也更信任他。
可现在,郕王却带兄长入宫了。
朝堂上
朱祁钰被金英带过来,见着孙太后和朝臣都在,皆是一愣。
他朝着孙太后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郕王来了,赐座。”
孙太后淡淡的扫了一眼朱祁钰,然后转向众臣,“郕王到了,众卿也该商量如何救回皇上。”
“臣等见过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