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朱见济吓的大哭起来。
骨瘦如柴的小身板浑身发抖,满脸恐惧的样子也惊到了朱祁钰和杭次妃。
朱祁钰先一步抱住了朱见济安抚着,“济儿不哭,父王在,父王保护你,谁也惊吓不了你。”
“是妾身的不是,请王爷王妃责罚,求王妃姐姐饶了大公子,他经不起吓。”
呜呜,杭次妃低泣了起来。
汪王妃脸色黑沉,气的胸脯一上一下的,恨不得撕了杭次妃。
“杭氏,你还敢作妖,量本王妃不敢动你是不是?”
汪王妃一声怒喝,朱见澹也呜哇哇的哭起来,刚被朱祁钰哄好的朱见济也跟着大哭。
两个孩子一哭,简直魔音穿耳。
朱见澹最烦汪王妃了,一个重阳宴都不安生,他睡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又不是昏迷不醒。
请府医只请叶府医,打的什么主意,这满院的人有毛病的多了,最不需要看府医的是他。
“不哭不哭,别扯坏了嗓子了。”
李嫦曦抱着孩子哄着,有些哭笑不得,这货竟然干打雷不下雨。
杭次妃一边哭一边哄儿子,“济儿不哭,是母妃的错,母妃对不起你。”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谁也不必再提。”
朱祁钰心里很是不悦,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大过节的如此闹腾,可有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王爷要包庇杭氏吗?”
汪王妃不依不饶很是不悦,明明是杭次妃和李夫人的错,不知尊卑,身为妾室不把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她一个王妃还不能教训责罚吗?
大庭广众之下,若她这个王妃就此退让,往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王妃”
朱祁钰看着汪王妃眼里的坚定,朝着严选侍易选侍她们道:“你们几个先退下。”
汪王妃脸色一变,这会也意识到自己毁了家宴了。
但汪王妃梗着脖子,不觉得自己错了。
这些妾室仗着生子,一个两个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能再纵容下去。
“你们也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朱祁钰也不想当着两个妾室和孩子的面说王妃。
但汪王妃却觉得朱祁钰护着杭次妃和李嫦曦,哪里愿意,“不许走,今日非说个清楚不可。”
朱祁钰深吸口气,看着汪王妃道:“好,你要说清楚,本王也给你说清楚。”
朱祁钰坐在上首,想让人把两个孩子带下去,但又担心孩子离开生母会出现危险,也不再提。
“事情的起因,本王也了解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王妃见澹儿熟睡不醒,想让叶府医看,你关心澹儿的身子,身为嫡母,你没错。”
朱祁钰话一落,汪王妃轻扬下巴睥睨着杭次妃和李嫦曦。
杭次妃脸色一黯,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了,明明要忍着,可就看不得汪王妃得意。
李嫦曦倒坦然,这事主要是杭次妃抢在汪王妃面前答话,戳了汪王妃的自尊心了。
朱祁钰看了过来,“李夫人建议请林府医过来给大家一同看诊,也没错。”
汪王妃皱了皱眉,这事确实揪不出李嫦曦的错。
而她身为嫡母,虽然出发点私心不纯,但谁也抓不了她的把柄。
“本王随意问话,并不是单问王妃,杭次妃作为旁观者,先给本王解答了,也并无大错。”
杭次妃松了口气,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
汪王妃不满,心里觉得朱祁钰还是偏袒杭次妃。
“但身为正妃,次妃,重阳节家宴上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矛盾,你们可想过今日传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郕王府?你们想成为别人的笑谈,不要连累本王。”
朱祁钰的话一出,汪王妃和杭次妃脸色微微一变。
特别是汪王妃,身为郕王府的当家主母,自是首当其冲被笑话那一个。
杭次妃也好不到哪去,别人只会说她以下犯上,不知尊卑,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王爷保不准会被说宠妾灭妻,传到宫里……
想到这里杭次妃脸色发白,到时候孙太后和吴贤太妃都饶不了她。
“你们一个个觉得自己很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进了郕王府委屈你们了是吧?”
“妾身绝无此想法。”
汪王妃和杭次妃听了当即一吓,立跪下来请罪,李嫦曦也赶紧跟着。
“是妾身小题大做了,还请王爷宽恕妾身这一回。”
“是妾身逾越了,还请王爷责罚。”
“是妾身多言了,还请王爷责罚。”
朱祁钰看着她们这般,觉得也差不多了,“起来吧,若有下回,你们自个收拾箱笼回娘家吧,郕王府容不下挑事之人。”
“妾身谢王爷开恩。”
汪王妃和杭次妃心中一凛,握手言和。
一场矛盾就此揭过了。
两个选侍和两个侍妾被请回来,正式开宴。
桌上,汪王妃和杭次妃笑语嫣然,频频和朱祁钰敬酒说笑。
根本看不出刚刚生了矛盾,恨不得撕了对方。
李嫦曦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