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四到京市出差,能待个四五天,你什么时间方便见个面。】
闻昕欣喜万分。
真是瞌睡碰上枕头,她还想着什么时间回云城见见闻希宸呢。
这边在激动地张罗时间地点,医院那边有些不太平。
孟翔看着眼前情绪崩溃的宋云才,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安抚着。
“大哥,云飞已经这样了,您节哀吧。我当时劝说阻止,这不还挨了一刀。”
宋云才老泪纵横,灰白的头发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沧桑。
“他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父母交代。孟翔,云飞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就这么悄没声地就处理了?里面不会有什么隐情吧。”
孟翔叹口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大哥,你报警让警察去查吧。当时光顾着叫救护车了,一地的血,谁还顾得上报警。”
宋云才转身去了门外,还真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立刻就是一系列的例行操作。孟翔强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配合着做了笔录。
宋云飞的住处,警察也做了详细的探查。旁边的邻居有不少出来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大家看到的就是孟翔在门口焦急拍门,呼喊宋云飞不要冲动,把门打开。当时的动静太大,几户邻居都出来查看了。
再后面,孟翔喊着再不开门就报警的时候,宋云飞开了门。手拿一把大号水果刀,手腕上已经鲜血淋漓。
孟翔握住宋云飞拿刀的那只手,低声劝说了几句。不知怎么宋云飞突然就发了疯,一刀捅进了孟翔的腹部,又回头一刀抹了脖子。
“哎哟哟,那个血哟,呲呲往外冒。那个被捅了一刀的男的按着他的伤口,招呼了两个年轻点的邻居就开车去医院了。”
“那个血啊,你们看这地上到现在还能看出来。”
邻居两位老人哆哆嗦嗦说着。
这个房子是宋云飞今年才租住在这里的,是个老旧小区。
小区就在京大附院后门附近,开车去医院比叫救护车快得多。
查到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就是宋云飞的躁狂发作,做出了伤人伤己行为。
......
宋云飞被送去尸检了,宋云才再没找过孟翔的麻烦。
孟翔听着外面关于宋云飞的各种言论,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十年前,这段畸形的关系重续前缘的时候,他们都激情满满。
甚至在五年前宋云飞生病后,在帮着寻医问药倾力陪伴时,都让他有了一种专情高尚的自我满足。
可这五年,慢慢的越来越难,那种畸形的满足感已经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恐慌。
那种随时会被宋云飞发疯毁掉的恐惧,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
目前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躁郁症发作,毁人毁己作死了自己。
反正这段时间的药物减量,和那么长时间的言语引导,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会留下来。
......
......
闻昕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周五下午趁着闻希宸有时间,约他提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酒店包间。
她觉得应该提前沟通一下。
毕竟她这段时间发生的巨大变动实在有些惊人,关于柴宇轩的事情她也不想守着谈穆说太多。
“闻小昕。”
刚走到酒店门口的闻昕停住脚,转头看见一身运动打扮的高大身影大踏步走过来。
还是熟悉的步态,连胳膊摆动的样子都一丝没变,闻昕顿时红了眼眶。
“哎哟,闻小昕。你不一直都是凶巴巴的女强人吗,这怎么上了年纪还变林黛玉了。”
“滚,你才上了年纪。”
在一刹那,那种熟悉的感觉迅速到位。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很奇妙的地方。有的人,即便很多年没见,人都变了模样,可再见时还是没有隔阂,就好像分开只是在昨天。
闻昕轻轻按了按眼角,跟他一起进了酒店。
闻希宸的身材保持还不错,健硕有力,只是两鬓已经斑白。
皮肤有些黑,倒是有一种很健康的小麦色的光泽。
笑起来,露出一口白得闪光的牙齿,依稀还有当年傻小子的影子。
在酒店包间坐定,闻昕要了一壶茶,开始给两人的茶杯斟满。
闻希宸一直看着闻昕忙碌,认真打量着她:
“闻小昕,你现在看起来很年轻啊。上一次咱们见是十年前了吧,你回去给叔叔婶婶上坟。我怎么觉得你比那时候看起来还好看。”
闻昕被他逗笑了。
“嗯,这个马屁拍得好,我喜欢。看不出来啊闻希宸,你现在这话一套一套的,这当了老板就是不一样了。”
十年前见他的时候,闻希宸刚被物资局优化下来,负债搞了辆出租车。
那时候的他早已经离婚,一个人带着儿子磕磕绊绊那么多年,整个人疲惫又颓废。
闻希宸嘿嘿笑笑:
“我说的是真话,不是客套。不过这两年这个物流,还真做起来了。”
“我这次来京市,就是想拓展西北这一线的水果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