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婆子,咳咳……”
门内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咳嗽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时而剧烈如雷,时而低沉微弱。
这阵咳嗽仿佛能穿透墙壁,让在门外扫雪的大娘心头一紧,她立刻丢掉手中的扫帚和铲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屋里。
“老爷子,怎么又咳起来了?是不是太冷了?”大娘焦急地问道,一边快步走到火炉边上,看着躺在榻上的夫君。
她看到老人面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也有些发紫。他的身体颤抖着,似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巨大的痛苦。
“老头子,你感觉怎么样?”大娘心疼地抚摸着老人的额头,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老人艰难地睁开眼睛,露出一丝苦笑:“没事,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
大娘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老爷子不想让自己担心,但她心里清楚,老爷子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她决定再去弄些柴火来,让房间里更暖和一些。
“我去外面拾些柴火,你先好好休息。”大娘温柔地对老人说。
“屏翠,不要去拿了,这雪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你身子骨也不好,我能熬过去的,你来暖暖身子。”
老爷子叫住了自己的老伴儿,这大雪天的,你一个人去哪里弄柴火啊!就算我们储存的够多,可谁也不知道这雪要下多久啊!
“我不冷,你等着啊!”
她笑了笑,转身离开房间,看着被雪没了的扫帚和铲子,走上前挖出来放在屋檐下,然后去自己储存柴火的地方搬点儿柴火。
“辜大娘,大爷还好吧!我一会跟着我弟弟过来帮你铲雪,你注意啊,别摔着了。”
隔壁的曾阿牛架着个楼梯爬上墙,看着抱着柴火的辜屏翠喊道。他看到了辜大娘院子里面的积雪,也知道辜大娘一个人,不可能清理干净。
“是阿牛啊,大娘这里没事呢!你先忙你的。”辜屏翠看着曾阿牛笑着说道,这雪越下越大,还不会停,你跑过来了,自己那边不就又堆积了。
“没事的大娘,你和大爷在屋子里面烤火,我们马上就过来。”曾阿牛知道辜大娘不想麻烦自己,说完之后下了楼梯后,喊上自己的弟弟拿好铁铲这些东西走出门。
出门后才发现,街坊邻居都抽出了一两个人在铲雪,目标正是辜大娘家,立刻加入进去,将门前的雪铲开,放在两边。
“阿牛啊,辜大娘和刑大爷还好么?”
看到曾阿牛兄弟俩出来了,邻居大声喊道。这么大的雪,辜大娘老两口在家里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的儿子也不孝顺。
“大娘在搬柴火,估计刑大爷身体有点儿不好,你们谁能去把黄大夫请来啊!”曾阿牛大声回着话,看辜大娘那样子,估摸着刑大爷身子骨有点儿吃不消了。
“我们已经让人去了,还要一些时间,路清出来了,就是刚下雪可能又盖上了几层。”
北巷居的人此刻更担心年老的辜大娘和刑大爷,所以冒着大雪努力的铲着,清出一条道来。
人多力量大,半个钟头把街道打通后,一股脑的涌进院子里面继续干活,曾阿牛则是进了门内,去查看情况。
曾阿牛快步走进屋里,目光迅速落在那稀少得可怜的柴火上,以及被扔在地上烧出痕迹的柴火。
他心中瞬间明白过来,刑大爷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烧掉过多的柴火后,辜大娘需要独自外出拾捡。而此时正值寒冬,天气异常寒冷,这对于辜大娘来说实在太过危险了。
曾阿牛忍不住问道:“刑大爷,您怎么能这样呢?您难道不知道辜大娘是去给您煎药了吗?您怎么还把柴火抽出来呢?您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再受冻,病情岂不是更严重了?而且,您难道不心疼辜大娘会受凉吗?柴火烧得旺旺的,也可以让辜大娘暖和一下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刑大爷听到曾阿牛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轻声说道:“阿牛啊,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到辜大娘因为我而受苦受累。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我宁愿自己受点苦,也不愿看到她因此而受伤。”
刑大爷的声音中充满了对辜大娘的关心和爱护,但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
曾阿牛一直都知道刑大爷是一个善良、有责任心的人,他的行为完全出于对辜大娘的爱。但是他没有想过辜大娘的感受。
曾阿牛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刑大爷,柴火没了,我去给你弄,你就安心的烧着,大娘希望你好好地,我们也希望你好好的。”
刑大爷看着曾阿牛不说话,只是抿了抿唇叹息一声道:“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的儿子是个罪人,如果不是他,你们也不会受折磨。”
“他是他,与邢大爷你们无关,你们也受到迫害了,你最严重啊!你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曾阿牛看着自责的刑大爷笑着说道。正是因为你,我们很多人都免受折磨,可是你却被自己儿子害成这样。
“我有愧啊!我教出了这么个儿子。”刑大爷流着眼泪很是愧疚,让那个狠毒的兔崽子跑了,没打死他。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