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捕头,这位见识广博的官府公差,缓缓开口说话,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仿佛每个字都重逾千斤。
“你们知道吗?韩氏客栈的店主其实是节度使大人的表妹,这个身份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们一定听说过。而你们知道韩氏客栈的账房是谁吗?那是知府大人的未婚妻,这个消息应该已经传遍了整个州县。”
胖妇人看着劳捕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虽然常常自称为知府的亲戚,但实际上,她连知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对于韩氏客栈的人,她应该要巴结才对。胖妇人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嘴上却仍然不服软。
“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吗?”胖妇人质疑道。劳捕头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她。胖妇人被他的眼神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和劳捕头争辩,他没必要骗自己。
就在这时,柳叶儿平静的看着她。看到柳叶儿,胖妇人连忙堆起一脸的笑,她改变态度对柳叶儿说道:“小姑娘,我刚才是心里烦闷冲撞了你,我向你道歉了。”
柳叶儿有些惊讶地看着胖妇人的变化。她不清楚为什么胖妇人会突然改变态度,但她也不想和她计较。做生意是不能挑人的,不能因为这些人的态度就放弃做生意的机会。
“把你自己的盘碗拿出来,盛你们的食物。”柳叶儿淡淡地说道,“我们的餐具不卖的。”胖妇人再也不敢拿架子,乖乖得把盘碗拿了出来盛饭。
回到客栈,柳叶儿与李庚等稍作休息,再度启程,外出寻找柴火。这天,天色异样阴沉,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一行人在路上行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声。只见几名男子正围攻一名形单影只的瘦弱少年。少年紧咬着牙,默默承受着无情的毒打。这一幕立刻让柳叶儿感到心头一紧,她让李庚停下车,自己走向前去。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柳叶儿语气坚定地问道。一名男子不屑地回答:“不关你的事,走开。”然而柳叶儿并未退缩,她大喊:“不许打人!”声音之大,仿佛能震动山林。
几名男子被她的喊声吓得停下了动作。柳叶儿来到少年面前,眼中充满关怀与同情。“小哥哥,他们为什么打你?”少年眼中透着凄凉和无奈,“我欠了人家的钱,还不起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你欠了多少钱?”少年答道:“六十两。”柳叶儿说道:“好,我帮你偿还。”少年愣住了,他原本以为人们只会对他这种可怜的人投以冷眼和嘲笑,但柳叶儿却展现出了出乎他意料的善良和勇气。
一名男子对柳叶儿说道:“姑娘,别相信他,我十两银子买下他,可没几天他就跑了,又把自己卖了一家,已经卖了三家人了,对这样的人不能有好心。”但柳叶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有人性吗,十两银子够还债吗?”
她对李庚说道:“庚哥哥,你回去取六十两银子,记在我账了。”李庚说道:“叶儿,我们一人一半分担吧,不能你一人全担了”,柳叶儿说道:“你先去取了银子再说”,李庚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照办了。
那个男人突然的嗓音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他看向柳叶儿,眼中闪烁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我们三家为这小子各出了十两,你只要把银子给我们,这小子就归你了。”柳叶儿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承诺道:“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的目光转向那位少年,眼中充满了好奇与关心。她温和地问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的声音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温暖而亲切。少年愣了愣,然后腼腆地低下头,轻声回答。
“我叫张猛,十二岁了。”少年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柳叶儿心中泛起一片怜悯,她温柔地继续问:“你为什么欠债?”
张猛的眼眶泛红,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两年前,我娘得了重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还借了五两银子的高利贷。两年来,利滚利越来越多,我舅舅给出了一个主意,把我卖了。可是卖了我也不够还债,舅舅就叫我卖了以后逃出去再卖一家,这样卖几次就能还债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实在逼得没办了,只好这样干了。”
柳叶儿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问道:“把你卖了的银子都给了你舅舅了?”
张猛点点头:“是的,我让舅舅帮忙还债。”
柳叶儿心中暗自思量,恐怕这舅舅会私吞他的银子。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猛哥,你放心,我们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苏明兰是个直率热心的女孩,看到张猛的困境后,她想方设法地帮助他。由于她的舅舅是襄樊节度使李胜,她决定找他帮忙。她对张猛说:“你不用担心,我让舅舅跟他们说和一下,让他们宽限几年。”
张猛听了苏明兰的话,觉得有些不靠谱。他摇头说道:“宽限几年就是几百两银子,我恐怕一辈子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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