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怒气冲冲地离开花颜堂,心里的憋屈自是难以言表。
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气人的女子,简直就像学过变脸似的。
她怎么能前脚热情地亲完他,后脚连嘴都不擦一下,就说出要好好考虑两人的关系,还说不见面了?
这种莫名被冷落的感觉,让胤禛心火顿起。
在府里,向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么对他了?
如此想着,他决定这些日子都不去找林青青。他拿出真心对她,却被她随意踩在脚下,这种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苏培盛这下可算是遭了罪,这位主子爷竟然开始喜怒无常了,真是难伺候得很。
胤禛忙完公事回到自己的书房,看见书桌上摆放着的玉料和刻刀,他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指着这一堆玉料,怒喝道:
“苏培盛,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收起来,少来碍爷的眼。”
苏培盛:……
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麻溜地收拾呗。也不知道前几日是谁亲自学雕刻呢。
胤禛见他全部收拾干净,这才含怒坐下,看见这一堆玉料,他心里就更难受了。
他身为王爷,何时为女子亲手雕刻过玉饰?
可自己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乌雅青青的摇摆不定。
她嘴上说着喜欢他,好喜欢他,可事实呢?
没有任何理由地就说他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就因为一个甄远道?
他凤眼中闪过厉色,随手扯过一张信纸,捻起笔带着怒意写下了对甄远道的安排。
这会他正是心气不顺的时候,对这个甄远道虽然不是恨之入骨,却也算是把火气都朝着他倾泻而去了。
胤禛在朝中一向低调,在皇上眼里他淡泊名利,没有其他皇子的野心。
实则私下效命之人也不少。
收拾一个无足轻重的六品小官,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吩咐下去,自有人揣摩他的心思,办好这件事。
甄远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知为何他就莫名被牵连进了一场贪污案中。
下狱后严刑审讯,折磨得他丢了半条命,革职永不叙用不说,最后落得举家流放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这宁古塔在苦寒之地,披甲人都是曾经投降的军人,世代戍卫边疆,这些流放之人算是赏给披甲人的奖赏。
大清律例里有明确规定,这些流放之人不论男女交给披甲人任意差遣处置,死了也不会追究责任。
这一套流程是朝堂里面常用的手段,每日都有朝廷命官落马,这实在不是件值得惊讶的事。
毕竟这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不跌下来,底下人怎么上去。
剧中这甄远道也是一步步升到了四品,还混成了皇帝的心腹,最后他一家虽然被流放宁古塔,却免了给披甲人为奴。
这确实是难得的恩典,宁古塔女子十分稀少,很多流放给披甲人为奴的女眷,在路上就自尽了。
在大清有句话,宁上黄泉路,不下宁古塔,就知道这宁古塔是个什么地方了。
处理这甄远道不过短短七八日就尘埃落定,胤禛收到消息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求从重处置,不过是件贪污案,硬是给流放披甲人为奴了。
这些时日,他常常想起青青,如今这事已然按她的意思办好了,胤禛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见她一面。
毕竟上次青青已经说了暂时不见面,等她想清楚后再聊聊。
聊聊?
不知道她要聊什么,更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怎么样了。
若是她决定不嫁给他了,那他该如何是好?
胤禛坐在户部办理公务的值房内,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干脆将手上的公务匆匆处理好,带着苏培盛匆匆朝着畅春园而去。
本想直接去德妃的园子,可胤禛这人爱面子,不想让乌雅青青小瞧了他,干脆带着苏培盛又回了云开月缕。
“苏培盛,下面孝敬上来的时鲜果子你各色都准备一些,一会儿随爷去看看娘娘。”
胤禛匆匆撂下一句吩咐后就前往内室去换衣,他特意又穿了当日青青和他表白时的那件。
苏培盛摇了摇头,只好转身去亲自准备。
他也不明白主子是怎么想的,这园子里什么都不多,就果子多,还需要专门给德妃娘娘再送一些吗?
等胤禛有些近乡情怯地来到德妃的园子时,却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
厅堂中,德妃看着一脸沉静的胤禛,端起茶盏状似无意地说道:
“听说皇上过些日子要回宫里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白启给本宫来了信,准备给青青议亲,本宫还想着让青青嫁给十四呢,可惜青青没看上这小子。”
胤禛心中一紧,听到青青没看上十四,这才松了口气。
可心中却对德妃升起一丝怨怼,他不也是个好人选吗?
为何额娘就没有考虑过他?
这些话他实在没法说出口,得知青青已经回了乌雅家,胤禛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再也无心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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