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宁眉头微皱,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跃着。
她对姜龙自然是绝对信任的,但是对于姜龙的做法……
赵力在一旁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姜龙他现在已经被袁家的人给收买了?”
一边问着,赵力的目光也一边望向了沈婉宁。
虽然对具体的细节并不知情,可但从那天的情况来看,沈婉宁跟姜龙之间肯定关系很好。
不然姜龙也不会为了给沈婉宁出头,就直接把袁硕给抓走了。
可是现在袁家来了这么一遭,要是姜龙真的站到了袁家的阵营,那恐怕可就糟了。
姚尧似乎并没有看出沈婉宁的异常,只是大大咧咧的继续说道:“这个嘛……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想的呢?”
“反正姜龙收了礼放了人是事实,具体怎么一回事儿,就不得而知了。”
姚尧摊了摊手,表示他的工作只是收集信息,至于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来,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那除此之外,还有呢?”
沈婉宁把这个疑惑给略了过去,改问了其他的。
毕竟身为朋友,她相信的是姜龙本身,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如果她当真有什么疑问的话,那也应该是直接去问姜龙,而不是在这里横加猜测。
在经历过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过后,对于这种信任,沈婉宁还是有的。
“其他的啊。”
姚尧又仔细想了想,然后就把袁硕最近一年来做的所有的蠢事全都讲给了沈婉宁听。
尤其是在讲到荆州那一块儿的时候。
“等一下,荆州?”
或许是其中的某个字眼刺到了沈婉宁,沈婉宁打断了姚尧的话,神色略显诧异。
“对啊,就是荆州。”
说起这个来,姚尧更是一脸的兴奋。
“当初这事儿在荆州闹得可大了,要不是袁家最后紧急关头派人过来,恐怕袁硕就要死在荆州了。”
一听这话,沈婉宁也跟着来了兴致。
“哦?那你快仔细说来听听?”
“这个嘛,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这袁硕跑到荆州游玩,看上了一个渔家女,想要把人家女孩子给抢回去,但是女孩子宁死不从,最后竟然一头撞死了。”
“唉,说起来这家伙也是造孽,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也得亏这事儿闹大了,被安诚王得知后,安诚王就直接把袁硕给扣下来了。”
“本来都已经要处死问斩了,可最后关头袁奇亲自出面,这才把袁硕给保了下来,安诚王跟袁家这梁子也就结下来了。”
听着姚尧的话,沈婉宁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可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
“哼,像他这种渣滓,活在这世上也纯粹就是在浪费空气。”
没来由的,沈婉宁觉得心里憋闷的很。
“可不呗,可谁让这家伙命好,投了个好胎呢?就算是坏事做尽,也还是有人替他兜底。”
姚尧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
反倒是坐在两人中间的赵力,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可他藏在袖子里的指甲都快要把自己的手心给抠破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正的痛苦。
“后来这袁硕仗着袁家的权势,可没少害人。像他这么个祸害,唉……”
姚尧也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情绪也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兴奋了。
“赵公子,你……怎么不说话?”
沈婉宁似乎是察觉到了赵力的异样,略带疑惑的开口询问着。
“没……没什么。”
赵力急忙扯出一抹干干的笑容,随后气愤的一拍桌子,“我就是太生气了,这种人渣怎么还活着呢。”
姚尧紧跟着义愤填膺道:“也就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否则要是本公子出马,绝对一剑封喉,直接把这渣滓就给宰了。”
在姚尧的吵吵嚷嚷中,赵力总算是糊弄了过去。
“那个袁奇呢?他能当上宰相,累积如此大的势力,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吧。”
姚尧接话道:“啧啧,说起这个袁奇,可比他那个不着调的儿子强上太多了。”
“你们知道吗?一般这宰相都是从翰林院的院士里面选拔出来的,可偏偏这个袁奇呢,别说是院士了,他根本就连正儿八经的科考都没有参加过。”
闻言,沈婉宁却是疑惑道:“他若是没参加过科考,怎么可能入朝为官呢?”
沈婉宁虽然对朝廷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太多,可这每一个当官的必须要经过科考这一条路才能进入官场仕途。
当然那些武将不在此行列,毕竟能当上将军的,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死里逃生,才有了今日的一官半职?
朝中虽有腐败,可买卖官衔却是牵连九族的死罪,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想着在科考上面作弊。
听着沈婉宁的话,姚尧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这官儿他不是买来的,而是皇帝亲自封的。”
“直接封的?难不成这袁奇还有什么其他很厉害的地方?”
姚尧拍了拍手,接着赵力的话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