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姑娘选择在石头上切割的地方。”
开石头的地方也很有讲究，否则若是一不小心选错了地方，导致原料被切毁了，那就算是料子再好也是废了。
毕竟料种和大小都是衡量一块玉石价值的关键因素。
江寒月摩挲着下巴，盯着第一块石头好一会儿，这才随手指了指三分之一的位置，开口道：“那就先从这儿开始切吧。”
随后，黑衣小厮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色墨斗，按照江寒月指的地方，弹了一条墨线作为标记。
沈婉宁在没穿越之前，也没玩儿过赌石这种东西，如今也是第一次见，自然是十分好奇。
这古代毕竟不似现代各种机器工具，也不知道这么大块的石头，要怎么给完整的切割开？
“沈公子，你瞧见那边那个木箱子了没有？”
赵力似乎是看出了沈婉宁的好奇，主动指了指两三个黑衣小厮围着的木箱子，跟沈婉宁解释着。
沈婉宁点了点头。
那木箱子大约有两米长一米宽，箱子外壁挂着好多根可以移动的木棍，仿佛能够操控箱子内部的空间一样。
“这个就是开石头用的，那几根把手可以根据石头大小来调整内部切割空间，再转动外面那个轮子，就可以操控刀刃进行切割，虽然看起来麻烦了一些，但实际上还是很简单的。”
赵力一边说着，黑衣小厮也已经调整好了箱子内部的空间，把石头给放了上去，盖上了木箱的盖子，然后开始转着一旁的轮子。
其中的接洽点都十分顺滑，就连沈婉宁都不得不佩服这古人的智慧。
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只听木箱内传来铃铛声响，就代表着石头已经切割好了。
一堆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凑上前想要看个结果。
赵力的注意力却是在切割石头的箱子上。
“当初在荆州的时候，开一个石头至少也要半刻钟的功夫，果然京城不愧是京城，想来这用来切割石头的刀刃肯定十分锋利。”
若是能够一剑封喉的话……
赵力眼底的那一丝光很快就被他给隐藏了下去。
沈婉宁也正在看石头切出来的效果，因而并没有察觉到刚刚赵力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恭喜姑娘，出绿了。”
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在三分之一的地方就已经出了绿，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
“这位姑娘小小年纪，竟然能有如此慧眼，当真是不得了啊。”
“是啊是啊，这小姑娘可真厉害……”
七八个人纷纷围在江寒月身旁，有赌她赢的自然是十分高兴，至于那些个没有押她的，顿时有些懊悔起来。
“小姑娘，我出一万两买你的这块石头如何？”
“切，才一万两，你是看人家小姑娘一个好欺负吗？我出三万两！”
“我出三万五千两……”
众人已经开始哄抢起江寒月的这块石头来。
听着众人的恭维，江寒月双手叉腰，扬着下巴，无比嘚瑟的挑衅似的瞪了赵力一眼，整个人别提有多骄傲了。
赵力只是回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我看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身为一个外行人，沈婉宁也觉得至少从目前来看，江寒月的这块石头还是很不错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沈公子再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
赵力只是轻轻地摇晃着扇子，在赌石这一块，他自认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
从始至终，沈婉宁都是站在赵力这一边的，因此在听见赵力这么说之后，立刻充满了好奇继续往下看着。
接下来江寒月又在四分之一的位置重新做了标记，送进箱子里进行切割。
很快，第二次切割就结束了。
负责切割的黑衣小厮的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标准的笑容，一时之间，谁也无法从他的表情上猜到这切出来的石头是好还是坏。
“恭喜姑娘，绿意仍在。”
黑衣小厮带着标准的笑容，把切割好的石头摆在了江寒月的面前。
江寒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任由其他人率先围了上去。
此时，江寒月认定了自己这第二刀说不定还能开出冰种来，因此十分自信。
只是……
在看过石头的切面之后，原本一脸兴奋的众人，此刻脸色却都有些变了。
等了许久的恭维声没有出现，江寒月这才后知后觉的愣了一下。
“姑娘，你这第二刀……也不咋样啊。”
说这话的，自然是第一刀的时候因为没能赌江寒月赢而暗自懊恼的人。
这第二刀一出来，他们这心里立刻就平衡了。
“原来只是绿了一层皮儿啊。”
听着周围人三三两两的奚落声，江寒月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略显不安的摸着石头切面，一点一滴的慌张就好似不断涌起的浪潮一样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翻涌着。
“这……怎么会这样呢？”
江寒月一紧张就忍不住眨巴眼睛，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第一刀都已经出了那么多的绿，可为什么第二刀下去，这绿意就减少了一大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