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泰都这么说,沈婉宁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原本就通红的眸子,泪水立刻就涌了出来。
几乎是强忍着哭腔,哀求道:“舅舅,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人往往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对她自己来说,什么是最宝贵的。
一旁的小石头也一脸的懊恼,眼角挂着泪滴,可怜巴巴的开口道:“都怪我,要不是我非挠着要出去放风筝,说不定江哥哥也就不会出事了。”
萧宇眉头微皱,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萧宇那狭长的眸子里分明闪过几分阴郁的光。
原本他以为对方敢找上逍遥坊的门来,已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如今看来,还是远远不够啊。
要是他萧家的名声够大,或许也不会有这么多杀手前呼后拥一般的向前扑了。
萧宇的右手搭在小石头的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毫无规律的轻轻敲打着,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李泰瞧着沈婉宁哭成了泪人,别提有多揪心了,而且这眼泪还是替另外一个男人流的。
李泰别扭归别扭,可同时也有些异样的情绪,像是高兴又像是欣喜。
如果这江鹤历当真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那么对沈婉宁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李泰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重重的拍了拍沈婉宁的肩膀,开口道:“他人又没死,你现在哭什么?”
随后,李泰的视线又落在了躺在床上已经完全昏迷过去的江鹤历的身上。
“既然你不想让他死,那舅舅肯定不会就这么便宜他了的。”
不过是跟阎王爷手里抢人而已,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听见李泰这么说,沈婉宁的眸子里立刻迸发出一些兴奋的光。
“那舅舅的意思是说,江鹤历他还有救?”
人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放心吧,只要他体内的金蚕还在,暂时就死不了。”
说着,李泰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凝聚出几滴血珠,滴在了江鹤历的心口上。
而那鲜血仿佛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江鹤历心口皮肤表面的蠕动分明变快了。
只是他心口那如同蜘蛛网一般的黑色脉络,却是越来越密密麻麻,并且有不断向外部扩展的驱使。
沈婉宁对巫蛊之术的研究不算多,再加上担忧着急,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判断出江鹤历此时的状态,到底是在好转还是在恶化。
尽管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可她也明白,现在正是李泰救人的关键时刻,容不得旁人打扰。
因而也只能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等待着。
正当沈婉宁焦急万分的时候,房间内却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笛声。
循着声音回头望去,就瞧见萧龙不知何时已经从怀里摸出一根短笛,此刻正靠在窗户前吹奏着。
不知为何,听着这笛声传来,沈婉宁焦躁不安的心情反倒是有些变得逐渐平静了下来,就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一般。
小石头也疑惑道:“奇怪,大伯这笛声,怎么听起来这么舒服?”
萧宇看来自己兄长一眼,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大伯他是在用自己的内力催动这笛声。”
“他用笛声来救人,你们自然会觉得这笛声听起来让人心平气和。”
小石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爹爹的意思是,这笛声也可以用来杀人了?”
“世间万物,小到一粒沙子一粒石头,都可以用来杀人,重要的是看人心正与不正。”
“这些道理,往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萧宇倒也没有跟小石头说的太深,毕竟以他现在这个年龄,还不适合过多的接触这些。
毕竟有些道理,即便是他自己,也是耗尽了自己大半辈子才知道的。
在萧龙的笛声辅助下,李泰给江鹤历的治疗就又顺利更多了。
但即便如此,也足足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才暂时将江鹤历体内的毒素给控制了。
“如何?他现在情况怎样?”
为了更好看诊,中途沈婉宁他们就被李泰给赶了出来。
因而当房间门一打开,沈婉宁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焦急的询问着江鹤历此时的情况。
李泰十分幽怨的白了沈婉宁一眼,“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老子消耗自己的内力救他性命。”
“这倒好,你一上来连我问都不问一句,也太没把老子放在心上了吧。”
“舅舅……”
眼看着沈婉宁着急的都快要哭了,李泰也没有再捉弄她,只是叹着气一脸哀怨道:“行吧行吧,知道那小兔崽子比舅舅我重要。”
“你进去守着他吧,他体内的毒素暂时算是控制住了,不过要想完全解毒,还需要拿到解药才行,或者……”
或许是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太低,李泰索性摆了摆手,没有再提。
“你好好看着他,若是出现高烧的状况,及时派人来叫我,知道吗?”
这可马虎不得。
“多谢舅舅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