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历最后的那句话,显然是对欧阳陌说的。
欧阳陌想要反驳些什么,可对上江鹤历的眼神,只好不悦的闭上了嘴,扭头走到了沈婉宁身边,安抚道:“你别怕,我会跟你一起的。”
虽然知道江鹤历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沈婉宁,可军营里的那帮人,对沈婉宁的态度可算不上好,他还是跟着更保险一点。
“不用了,你还是先带小宇回去吧,别让奶奶担心。”沈婉宁知道欧阳陌是担心她,可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小宇小小年纪定会感到害怕。
要是再让他跟着欧阳陌一起去军营的话,难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更何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该会来,即使是欧阳陌跟着一起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宁哥哥,小宇不怕的。”小宇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毕竟他年纪还小,却亲眼见到这么血腥的事情,可他还是强撑着精神,想要给沈婉宁力量。
欧阳陌跟着说道:“这样,我先把小宇送回去,然后就去军营找你。”
“可是……”沈婉宁还想要拒绝。
“没什么好可是的,再说了,要是让奶奶知道你有危险我却置之不顾,她肯定是要念叨死我的。”
欧阳陌打定主意不能让沈婉宁一个人,不待沈婉宁再开口,就已经拉着小宇飞快的往家走,打算多争取一些时间。
“我们走吧。”江鹤历跟在沈婉宁身边,生怕会有第二个歹人冲出来对她不利。
沈婉宁只当他是要亲自看押,笑了笑没说话,扭头往军营的方向走。
想当初她刚到军营时,因为医术了得救了许多将士的性命,而被众人称呼为‘神医’,后来被人故意诬陷成‘细作’赶出军营,如今不过才几天又因为刺杀郑烟,再次被抓回了军营。
呵,果然还是逃不掉呢。
军营内,江鹤历一回来就把所有随行的军医全部抓进了营帐之内,挨个给郑烟看诊。
至于沈婉宁,则被两个士兵动作粗鲁的推进了最角落里的一间营帐,确切的说是牢营更为准确。
“沈大夫,细作之事原本我以为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可你几次三番针对郑姑娘,如今居然还串通西域之人想要置郑姑娘于死地,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其中一个士兵红着脸,愤怒的冲着沈婉宁一阵低吼。
原本他还不相信沈婉宁就是出卖他们的细作,可如今在发生刺杀事件之后,他就完全站到了郑烟那一面。
毕竟在他眼里,郑烟只是个弱不禁风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如今却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沈婉宁。
“沈宁,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你。”小士兵气冲冲的丢下这么句话,称呼之中已不见敬重,随后便气鼓鼓的转过身守在了外头。
看不起她吗?
沈婉宁在心底一字一字的无声重复着小士兵的话,然后兀自摇了摇头,苦笑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真的只是因为郑烟吗?
可她的出现,不过才如此短的时间,就真的足以让江鹤历变了心?
到底是她对江鹤历期望太高。
沈婉宁独自一人坐在帐中,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她跟江鹤历曾经发生的一切,如今看来倒是像一场梦。
只可惜美梦太短,眼前人也不再像梦中人那般可以依靠。
大约一个时辰后,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低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沈婉宁不用抬头去看,就已经能够猜到来人是谁。
“如果你是来跟我要解药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沈婉宁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她更不希望在江鹤历面前流露出她的软弱。
看着背对着他的沈婉宁,江鹤历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凄寂孤凉,明明她不用如此的。
江鹤历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
“我知道。”江鹤历缓缓开口,语气夹杂着几分淡淡的温柔。
温柔?
一时间,沈婉宁竟然有几分惊愕。
但下一秒,江鹤历就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淡漠的模样。
“不管你有没有解药,你既然能治好那妇人,就肯定也能够治好烟儿的伤。”
沈婉宁苦涩一笑,是了,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江鹤历。
只有在有求于她的时候,江鹤历才会偶尔显示出他温情的一面。
“如果我说,今日所有种种,都是郑烟她一手自导自演的,你信吗?”沈婉宁懒得再继续跟江鹤历绕圈子,索性直接挑明了这一切。
却迟迟等不到江鹤历的回答。
沈婉宁不禁疑惑,转身同江鹤历对峙道:“信或者不信,有这么难回答吗?”
“还是说,你在权衡不同回答会带来的后果?”
江鹤历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他如今的表现,只会让沈婉宁认为,他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才能说服沈婉宁去救人。
“我信与不信,又有何区别?我要的,是郑烟活着。”
果然,江鹤历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