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这话后他又狠狠补了句,只不过在出口后,神色也有了瞬间的不自然。
空气瞬间沉默。
几个伤员开始打圆场,诸如他不是这个意思一类,郑烟也紧张道:“沈大夫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
但其他将士眼中分明有些不认同,不过是嘴上安慰罢了。
沈婉宁眨了下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她笑了一下。
大概这意思就是以后无论有了什么事,都能直接一把锅扣在她头上吧,现成的背锅侠啊。
那将士皱眉道:“你笑什么?”
沈婉宁冷静的看着他笑眯眯道:“我又不是受虐狂,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爹不管了,关我屁事!”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丝毫不顾后面那将士的谩骂。
其他的人脸色也瞬间变了。
那将士看着沈婉宁的背影却逐渐发虚,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像是与希望失之交臂。
“沈大夫怎么能说这么过分的话?”郑烟蹙着眉道。
将士看了一眼她,内心奇异的被抚平了一些,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医术,换一个人能怎么样?
“是啊!”他附和道,但莫名其妙的,这次其他的将士却没有附和他。
沈婉宁沉着脸往帐篷走,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活的十分可笑。
“沈大夫!”身后传来呼喊,是个女孩子,啊,这军营唯一的女子只有郑烟。
沈婉宁置若罔闻,脚步丝毫不停。
即便如此,没一会儿还是被追上了。
少女喘着气拦住她:“沈大夫,真的很抱歉,但是那个药箱我确实问过将军,请你不要放弃那些伤员好吗?”
沈婉宁头顶缓缓升起一个问号,她不耐烦道:“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几遍了,我原不原谅是我的事,他们有你就够了,请你别挡着我的路。”
郑烟一愣,显然也没想过她会这么干脆,咬着唇:“我知晓你十分伤心,将士们说那话也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沈婉宁简直莫名其妙,她气笑了:“对,不是有意的,是我按着他逼他说的。我怎样了,如他所说不是正好,给爷滚!”
“沈宁你怎么说话呢?”不知什么时候正好有一队将士路过,本来这些天就已经是在忍受一个细作待在军营里无法惩治,现在居然还对郑神医这么说话。
“嘴不干净就洗一洗再出来!”有人跟着他厌恶道。
“就是啊!”
“这么对一个姑娘还是男人吗?”
沈婉宁冷静的抬头一看,好家伙,十有八九都是她救过的。
她并没有这样这与她们骂群架的癖好,明明白白的直接道:“让开!”
郑烟站在那没有动,还在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沈大夫…”
沈婉宁“啧”了一声,直接自己绕道走,谁料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啊!”郑烟一声惨叫,跌坐在地。
沈婉宁迷惑的看过去。
郑烟摔在地上,疼的两眼红红,还倔强地看着她:“沈,沈大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是领头的最先反应过来,赶忙过来扶起郑烟,怒喝道:“沈宁!”
沈婉宁知晓,就算现在直说她根本没有碰到郑烟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甚至他们那个角度绝好,根本看不见。
她正想直接离开,谁料郑烟又是一声惨叫,众人这才惊悚的发现她的左胳膊上刺着一根极粗的银针。
领头的怒目而视,眼里几乎要喷火,气的手都在抖:“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沈婉宁眯了眯眼,“嗤”笑道:“我与她身量差不多高,手中还抱着药箱。若是说我在中身上刺了一枚针那你们没看见情有可原,可试问。”
她看着那将士:“我何时抬手了。”
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而将士此时竟暴躁道:“我怎知你如何刺的,总不能是人家姑娘自己刺的!”
沈婉宁听见这话当场笑了:“扣帽子也就动动嘴皮子的事,谁不会呢。”
就在她想直接离开时,忽的听见极其阴翳的一声:“沈宁。”
沈婉宁停在原地,手攥紧了,淡淡的朝他看过去。
江鹤厉神色间带着冷:“为什么怎么做?”
军师在他旁边劝着:“将军,说不定是误会…”
大概早料到他会这样了,听到这话,沈婉宁只觉心中一抽搐,并没有让她产生什么别的感情,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怎么就怎么吧。”
“沈宁!”江鹤厉低声喝道。
郑烟连忙泪眼婆娑的解释:“将军,你不要怪沈大夫,是我不知道那药箱是沈大夫的借去了,他有些气是应该的。”
“不关你的事。”江鹤厉道,听到“药箱”两个字,呼吸一窒,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婉宁,“是我允许她用的。”
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见他自己承认又是一回事。
沈婉宁抱着药箱的手紧了一点,没什么表情:“哦。”
说完她便要离开。
此时只听耳边一瞬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眼前银光一闪,面前几缕飘扬的发被尽数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