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灾情倒也算不上非常严重。
不过也是让身为一个太子殿下的江逸言亲临现场,镇压住那些地方官员不能随意乱动。
“ ……后续的事情都已经步入正轨,可因为灾情实在是过于突兀,加上灾民聚集在一起,都是导致了一些病症的流行。”
江逸言尽量将自己的这番话说得非常婉转,但还是透露出了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灾民聚集在一起,就算是简单病症的流行很有可能会发生成瘟疫。
宣德帝端坐在上迟疑许久,才不急不慢地吐出一句:“依太子所见,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
这句话即是询问,也是考察。
江逸言这件事情上面早就准备好了计策,自然也是不慌不忙将自己的准备一一拖出。
想要预防瘟疫的发生也是非常简单,首先将所有的灾民隔离在一起,然后再派遣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对他们进行救治,最后再向整个灾民所聚集的地方进行一系列的消毒。
宣德帝不慌不忙地听完了整个过程,眼神中流露出赞许:“既然如此,朕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
江逸言领旨,转身就去挑选处理这件事情的官员。
……
车轮滚动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本来是迷迷糊糊靠在车壁上打瞌睡的沈婉宁被翠竹叫醒,揉了下眼睛才睁开:“到了?”
翠竹翻出一件披风抖开,准备系在沈婉宁的身上:“已经到了,小姐,我们是现在下去吗?”
府外并有人候着,真不知他们是不懂这个礼节,还是刻意忽视沈婉宁的到来。
但想想也是人之常情,沈婉宁多年以来一直都是痴傻的性子,被丢在后院里面自生自灭。
府中的下人也自然会踩低捧高,对沈婉宁也没有一个好的优待。
翠竹见沈婉宁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心中多了几丝着急,也多了几分胆怯
虽然她心中也清楚这次回来是绝对没有任何的好事,但是沈府多年的余威下,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沈婉宁倒是舒舒服服的换了一个坐姿,看一眼坐在旁边有些胆怯的翠竹:“不慌不慌,让我再睡一觉,自然会有人过来请我们的。”
沈府这群家伙看来只是一群蠢蛋,还以为她跟这个原来一样可以让他们随意欺负。
再说她现在也已经打算跟着沈府撕破脸皮,自然是没有太多的心情做这些表面功夫。
这样的亲情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鸡肋啊!
翠竹不像沈婉宁这么悠闲自在,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眼外面,又看一眼在车厢里面打瞌睡的沈婉宁。
最后她也只能跟着沈婉宁一起端坐在车厢里面,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家小姐受到任何委屈。
相比于马车里面的主仆二人悠闲自在,府中的白姨娘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她本来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打一下沈婉宁,让她不管做什么事情也应该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但没想到对面竟然比她还能撑得住气。
而且他本来就是在府中拿乔惯了的,自然是不会放低自己的身份去向沈婉宁一个傻子低头,所以也就安静的坐在原地喝茶去了,根本也不在乎等候在门外的沈婉宁。
结果没想到一杯茶还没有喝完,沈杜海迈开步子走进会客厅,左右看了一眼才将视线落在白姨娘的身上:“婉宁呢?”
白姨娘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轻蔑一闪而过:“她……她在外……”
“胡闹!”没等白姨娘把话说完,沈杜海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连桌上的茶盏都直接落到地面摔碎,“你这个夫人到底知不知道眼下是一个什么景象,竟然还做出如此举动。现在赶紧给我把婉宁请进来,要是出现了任何不适,你就给我等着。”
白姨娘被摔落在地面的瓷片弄伤了脸,还顾不得做出任何反应就看见沈杜海的脸,硬生生将眼泪全部都咽了回去。
她能够在整个府中作威作福之人,也是有一些审时度势的眼力劲。
沈杜海也顾不到说些什么直接往外走去,白姨娘站在原地有些慌忙,倒也赶紧跟他上去。
一直都在关注外面动静的翠竹再次掀开车帘就看见走过来的沈杜海等人,吓得赶紧收回手,转身去推沈婉宁:“小姐,老爷已经来了。”
沈婉宁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又继续闭上眼睛。
看来对方还真是沉不住气,等下要想想如何拿捏住他们。
翠竹见自家小姐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家小姐的脑子有些不太聪明。
要是让老爷看见她家小姐如此懒散的样子,指不定会发多大的火。
她想了想正准备掀开帘子走出去,却被沈婉宁一把拉住衣服。
翠竹一愣,转头碰上沈婉宁睁开的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根本看不出任何痴傻的模样。
可沈婉宁只不过是转了下眼珠,双眼瞬间变得稚气无双,如同幼童一般无知。
马车外面的沈杜海沉着脸,念道:“婉宁,你也真是好大的架子。”
哪有让自家父亲亲自面接出嫁女儿的道理。
马车里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