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厉探究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婉宁。
沈婉宁心中一跳,暗叫不好。
她是哪里暴露了,怎么会引起江鹤厉的怀疑。
是探查脉搏的时候太不谨慎了吗?
沈婉宁思绪飞快地转动,面上尽量保持着傻子的形象,佯装无辜道:“坏人你在说什么呀。”
她小声哈了哈江鹤厉的腿,轻飘飘的风吹拂到江鹤厉的膝盖上,她忽而又担忧的问:“你的腿是不是还疼呀?”
江鹤厉没有轻易的被她蒙骗过去,他视线深沉,紧紧的盯着沈婉宁,似乎要透过她的面孔直达内心。
沈婉宁被看得浑身发毛,几乎要伪装不下去。
她在心里疯狂默念“镇定剂镇定剂”,直到那一抹冰凉出现在她手里,才略微放松了几分。
江鹤厉继续道:“在你进王府的前一天,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沈妍晴带人去给你送嫁妆,只装了几个破旧的箱子。却在和你交谈的无意之间得知了你和姜家的联系。出于害怕被姜家报复的心理,她派人将你母亲的嫁妆尽数返还。”
随着江鹤厉的叙述,沈婉宁的心中微凉。
江鹤厉放开了沈婉宁的手腕,他的手顺着沈婉宁的脸庞滑到了脖颈处,手指冰凉,缓缓的掐住脆弱的颈部。
“这件事表面上似乎只是个巧合。”江鹤厉道:“但我派去的人却发现,姜大人这两年都在京外,最近在回京述职,根本不可能和你有接触。”
“你说好不好玩?一个傻子,编造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要回了母亲留下来的嫁妆。”
随着江鹤厉轻声的质问,沈婉宁的心越来越冷。
她自认做事还算隐秘,却没想到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更没想到的是表面上已经退出权利中心的景王,私底下却对京城的事情了如指掌,如在自家的后花园。
越是心慌越要冷静。
沈婉宁深谙谈判的技巧,江鹤厉此时显然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一个权利在握的掌权者,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待在自己身边?
江鹤厉握住颈部的手开始慢慢收紧,眼神中逐渐流露出杀意。
沈婉宁逼迫自己冷静的思考问题。
想要让景王这样的人放过自己,一味地求饶显然是行不通的。为今之计,是要让景王看到她的可用之处。
沈婉宁不仅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反而勾唇一笑,神情自若。根本看不出此时的生命正掌握在别人手上。
江鹤厉眸色变深,杀意褪去几分,起了几分兴趣。
“王爷,你想站起来吗?”沈婉宁扔下一句话,如同惊雷。
“你说什么?”
空气都凝固了,江鹤厉一字一顿的问道。
沈婉宁抬着头,注视着江鹤厉的眼睛,神色淡定,“王爷的病情自己应该也清楚吧,根本不是外界传闻的旧伤复发那么简单,而是中了毒素,导致堵塞了腿部神经,使其丧失了触觉。”
说完她的分析,沈婉宁特意顿了一下,“如果我说,我能将王爷的病治好呢?”
这就是沈婉宁想出来的破解之法。
眼前江鹤厉显然已经发现了真相,一味的装傻博取不了信任,到不如放手一搏,求一条出路。
经过她的分析,景王心机深沉,对京城消息掌控程度远出她所料。那么绝不可能没有发现受伤的真相。
发现了却按下不提,要么是景王还没有发现下手的人,所以没有打草惊蛇,要么就是背后真凶的身份不是轻易能够扳倒的。
她相信对一个曾经征服战场的男人来说,恢复行动能力是最大的诱惑,甚至能够让他容忍一个来路不明的身边人。
江鹤厉嗤笑了一声,语气不屑:“果然是装的傻子。不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他中毒一事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发现,其间他私底下找过无数的名医,给出的结论都是无能为力。
沈婉宁虽说不傻了,但要说她能解决所有名医没法解决的问题,他是不相信的。
江鹤厉的手握的更紧了,加重了力道,沈婉已经感觉到呼吸不畅,喉管只能少量的出气,手指控制不住微微的蜷缩。
看着沈婉宁已经开始涨红的脸颊,江鹤厉不知怎么,眼前浮现前两天他剧烈咳嗽时,沈婉宁甜甜的笑着给他递上了一杯水。
沈婉宁抑制不住的开始干咳,江鹤厉下意识的放松了手。
就在一瞬间,刚刚看上去力竭的沈婉宁一个暴起,瞬间将镇定剂插在了江鹤厉的脖子上。
江鹤厉眼神微缩,伸手将脖子上的镇定剂拔下来,下一秒就无力的栽倒在床上。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只听到沈婉宁轻呼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笑意。
“王爷,我这也是为了保命,实在是没办法,您可别怪我。”
……
等到镇定剂失去效果时,江鹤厉才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睛,江鹤厉刚想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东西束缚着。
定睛一看,原来是手被绳子捆住了。
沈婉宁看着江鹤厉怒目而视,打断了他的开口。
“景王,别怪我,实在是你功夫高深,不这样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