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人看着她也不好矫情,自己提着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至于另外一个节目组会想办法。 一百来米的路换作平时,不用说,拉着箱子一下就能走完,可现在……竟有些无从下脚。 泥浆混着水成粘糊状,周边还有大小不一的小水坑,唯一能下脚的地方也就靠里一点的草堆,还有一些有石块的地方。 卿夕月拧着眉凝视着面前的一番场景,片刻,就在他人都以为她要当场耍大小姐脾气时,她双手使力半抬高箱子,全然不管脚下,直接依着边缘走了过去。 ——「我操,我看见了什么,她竟然直接走了过去?」 ——「不是,到底是谁说卿某人矫情的,这小路换着是我,我也会不愿意,更何况还要提这么大一个箱子。」 ——「难道不是某人被金主甩了,没钱才来的吗?在钱面前尊严不值一提。」 ——「路人发言,这人是谁?(困惑脸)(震惊)是卿某人(愣住)转性了(奇怪)」 …… 她步履为艰地走到住所。 结果看到的是堪比“屋漏偏逢连夜雨”里的茅草屋,瞬间,卿夕月脸有些黑。 节目都开播一月之久了,难道就没有人提出要修房顶吗? 此时,嘉宾们还在屋檐下扎堆讨论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这边院子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视线在四周环视一圈后,她略微无助地回头去看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没办法,她现在羽翼未丰,得继续保持卿夕月的人设。 过多得会让人怀疑她的真假呢? “导演,节目组现在很缺资金吗?” 她直白地问出了所有的困惑,“我没记错的话,节目录制已经有段时间了。为什么现在连屋顶这样基础的设施都没修缮好?” “难道说之前剪辑播放出去的都是剧本,嘉宾白天在小屋,其实晚上住在酒店?” ——「不得不说,她说出了我的心声。」 ——「节目是边录边播,算上后期,那些嘉宾很可能也就录了一期时间,最多两天。你还指望他们给你修房子怎么可能?」 ——「现在综艺都是剧本,怎么可能上真刀真枪。」 “那个……那个……” 导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急出了一身汗。 之前请来的嘉宾不说咖位多大,但多是家里有点资本的富二代、官二代,下地干活这种吃苦耐劳的,真材实料的上,多少有点不可能实现。 不然他们节目也不会突然停播一周,临时决定邀请她来顶替之前的嘉宾来炒热度了。 “卿老师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节目资金匮乏,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钱,没做到位还请你多多包容。” 导演尴尬的笑着跟她打马虎眼,“你看现在天气不好,不若你将就将就。其实屋顶也还好,就是天气比较湿,地面潮湿,看着跟漏水一样。” 既然知道地面潮湿,那还能住人吗? 卿夕月眉心紧蹙。 迟疑了良久,她才松下眉,淡淡开口,“将就是可以,但总要给一个时间吧。” “我们签的合同里面可是有的,要在保证嘉宾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录制。”作势间,她咬紧唇瓣,嘴唇被她咬得发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可怜,“我自小体弱受不了凉,还有我这个人矫情全网皆知。” “导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出身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惯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发挥出十倍的效果,她本身是属那种长相张扬明媚的浓颜系美人,倏尔的示弱,加上之前他们对她的固有印象,一下反差感就来了。 ——?奇怪明明她这个动作很作,但为什么我看着不讨厌,反而还有点心疼她,怎么回事我是中毒了吗?(眼冒爱心)? ——?恶心,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心,令人作呕,滚出娱乐圈吧? ——?救命!谁懂她这个动作好娇,好想rua她的脸。? ——?说实话这个环境真的好差,我家村子再破也是小平方房。? ——?节目组有钱请大明星,怎么就没钱搞基建了,别等我骂你,这波我站卿某人,一个月了连个屋子都是破的,啥破节目。? “一周时间,节目组会找修缮队来帮你们把基础的基建弄好,但我们也得有条件。” 与其跟她争辩不如趁机提条件,反正重点还在后面,网友们不是都很想看他们下的实操吗?既然是极致的种田体验,那必须把实践摆在明面上来。 这也是他们为何临时将节目播出方式改成限时直播的原因。 卿夕月微微歪头,眸底含着得逞的笑意,“我没意见,但这个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得需大家讨论一番。” 说着她侧身回头去看屋檐下的一堆人,“我想导演刚才的话,各位老师都听见了。我也不多问什么,反正我不愿意,所以我们少数服从多数如何?” “我同意卿老师的决定。”靳泽站在人群后面,一下举高手蹦了起来,“大家也不用矫情,我们是要在这里待半年而不是一个月,说实话这环境实在是有点太差,而且现在天气渐寒,我们之中还有女孩子,要是生病岂不是更耽误下地耕作。” 接收到靳泽投来的友好,卿夕月朝向他的方向矜持地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们这个节目的初衷不就是为了体验极致版的种田生活吗?” 黎桑柔一身素白长裙从侧面走出来,表情写满了认真,十指纤细小心地攥着,“在那些饥荒年代很多人的生活环境甚至比我们现在面临的还要差上十倍,但他们还是坚持了过来。我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真真切切来一场靠自己努力、自己双手生存的种田生活?” 不愧是她! 简直是名字一样,长相一样,叫人讨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