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祸那艳色的唇微微张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半晌,才终于有声音从他嗓子眼里蹦出来,“来……来了,蛊母。”
“嗯。”苏典典兴奋至极,“我看到了,瘟桑,你要是怕就快逃。”
桑祸紧紧搂住她的腰,眸光坚定。
他没说话,却用行动告诉了苏典典,他不怕。
无非就是再死一次罢了。
此时药望脚下,打开了一条通道。
黝黑的通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钻出来。
苏典典越发期待地看着他脚下。
“唰!”一道黑影冲出。
苏典典张嘴就喊:“蛊母,我在这里!快来吞……怎么是你?”
冲出通道的黑影,并不是什么蛊母,而是一袭黑纱罩袍,银饰满身的无月。
无月看到苏典典那失望的表情,忍不住问:“怎么?是我你很失望?”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嘎了呢。”苏典典随口调侃道。
无月手中死死拽着一条粗壮铁链,铁链延伸至药望脚下的漆黑通道。
那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挣扎,弄得铁索哗啦啦作响。
无月漂亮的眼睛扫过来,“你还真是有艳福,不过大半日未见,你身边就又换了人。”
“嗐,天下美男千千万,姐姐我怎么就不能天天换?”
苏典典随口说着调侃的话,把头探着去看通道。
铁链尽头究竟捆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可真是太好奇了。
“你最好还是快离开此处,我快镇压不住大司祭了。”
无月咬牙说完这话,就将手中铁链往腰上缠了两圈。
“噢?这么说下面快要冲上来的,是药望的肉身,真正的蛊母?”苏典典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无月手上已经被勒出血,却还是轻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先前我带着鬼精回到谷中,魂魄归体后就立即着手救治大司祭。”
“可大司祭刚醒来,就嗅到我身上沾染有你的味道。”
“我将你在无间左拥右抱的事情告诉他,试图让他放弃你。”
“却没想到弄巧成拙,大司祭竟然当场以身饲蛊,又将魂魄分离而出去到无间寻你。”
无月噼里啪啦讲完前因后果。
苏典典蹦出一句:“你带着铁链冲过来,到底是在镇压,还是在带路呢?”
她话音刚落,铁链忽然崩断。
“遭了!”无月疾呼出声,奔过来拽住药望的生魂就开跑。
他边跑边喊:“跑啊!还愣着做什么?”
苏典典没动,桑祸也坚定地陪她站着。
这俩人……
他
无月一咬牙,丢开药望的生魂就往苏典典这边飞来。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伴随着哗啦啦的铁链声响,一道庞大的身躯从通道中挤出个脑袋来。
然后……然后就不动了。
卡了!
苏典典歪头看眼前这玩意儿,顺便上手戳戳:“肥虫子,你卡了唉,果然减肥是一身的事业。”
巨大的虫头卡在通道处,张着口器朝苏典典拼命顾涌。
奈何食物就在眼前,它却吃不到。
偏偏苏典典又对它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只有吃掉眼前这人,它才能活命一半。
“麻烦你再努力一点好吗?就你这样子,能吃掉我吗?”
“作为一条虫,身材也很重要的好吗?”
“平时不锻炼,临时抱佛脚!现在还要老娘这当食物的亲自送上嘴!”
“你说说,有我这么自觉的食物吗?啊?”
苏典典赏了它一记爆栗子。
蛊母被打懵,张开口器就疯狂朝着苏典典这边伸来。
可是差一截,就差一截。
它的口器不够长。
苏典典薅开腰上那只咸猪手,再上手掰开蛊母的口器,“哎,这个宽度很合适,你说说你,身子那么大,嘴巴那么小,吃饭多费力啊。”
说着她就把腿往里伸。
桑祸担忧地拉住她的衣袖,“典典,我陪你一起。”
苏典典往边上挪了挪,“要不你先?”
桑祸看看那胖虫子,又看看苏典典,一咬牙也塞进去一条腿。
刚扑过来的无月人都看傻了,“你这是上赶着找死?这可是蛊母!”
苏典典回他,“不是蛊母我还不让它吃呢!”
“蛊母剧毒,被吞掉立刻就会化作一滩血水。”无月想上前拽出苏典典,却被她的眼神所拒绝
桑祸定定地看着苏典典,“幸好,我是只艳鬼,不会化成什么血水,那样会变得好难看,典典就不会再喜欢我的脸了。”
闻言,无月深吸一口气,重新奔向药望的生魂。
他失了平日的冷静,揪住药望的衣领就开始扇耳光 。
“大司祭!你醒一醒!你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啊!”
可药望始终垂着头,任凭施为。
“大司祭,你若再不醒来,你的肉身可就真没了!”无月嘶喊着,却仍然不能触动药望。
无月扭头去看苏典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