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和沈碧茹的婚礼结束,送完所有的宾客,葛洪把两个孩子弄到各自的房间睡着,躺回到新郎官的位置时,已经是夜里十点。
伟大的沈老师变了面孔。
葛洪去搂她,她却一把把葛洪推开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不能先把两个拖油瓶送你前岳母前岳父家?
让咱俩单独过一个新婚之夜?!”
葛洪有点意外沈碧茹的这股无名火,他耐着性子道:“老婆,两个孩子都睡着了,不影响咱们的。”
说着,就把人扳过来,翻身往上压。
虽然他今天迎来送往很累很累,虽然他早已经把沈碧茹变成了女人,但他还想在这个难忘的新婚之夜,完成一个盛大的仪式,给沈碧茹一个幸福的回忆。
他听过一句骚话——
我不希望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希望被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葛洪是过来人,也有过李卿和周艳两个女人,似乎对女人喜欢的东西自认有点了解。
哪知,沈碧茹却又把他从身上推了下来。
他三番五次爬上去,她就五次三番把他推下来。
弄得葛洪差点要萎。
“只是因为两个孩子吗?”
葛洪从床上坐起来,很少抽烟的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燃着后深吸了一口,幽幽问道。
“是!”
沈碧茹斩钉截铁道。
“以前怎么不说?”
“以前没领证!没结婚!”
沈碧茹有恃无恐道。
“好,我知道了。”
葛洪翻身下床,夹着手里的烟,去了客厅的沙发。
这一夜,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葛洪也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沈碧茹没出来喊他,他也没打算回去。
不被爱的小心翼翼,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葛洪知道,自己自从和沈碧茹正式交往,给她的东西有点过剩了!
天色破晓,没有张奶奶家的大公鸡打鸣,两个孩子都习惯性的醒来了。
穿着小拖鞋从自己的小卧室小心翼翼走出来,一看葛洪在外边坐着,立刻惊喜万分,却又十分有礼貌地压低声音道:“爸爸,你闻鸡起舞了吗?
二叔,没有大公鸡叫,你怎么起来了呢?”
他们问着,还悄悄打量着沈碧茹睡觉的卧室,生怕惊动了她。
葛洪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孩子待沈碧茹像待一个精美的瓷器,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她。
沈碧茹,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不想结婚可以不结呀?结了婚就露出仇丑恶嘴脸,你这是要膈应谁呢?
但凡涉及到伤害孩子,葛洪就一个原则——
坚决不惯着!
虽然他很需要个女人,很需要个家,但他不会糊涂到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家,把程程和轩轩的命运放在大火上炙烤!
“爸爸,我们给阿姨做早饭吧。
等阿姨睁开眼睛,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了。”
“二叔,姐姐说的好棒啊,二叔,我和姐姐帮你摘菜。”
葛洪听着两个孩子的话,差点没被整哭。
懂事到让人心碎!
其实,这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生怕自己的存在成为别人的障碍,就拼命地为对方着想,拼命地放大别人,缩小自己!
“程程,轩轩,你俩去卧室看小画书,等我叫再出来。”
葛洪经过一夜的无眠,拿定了一个主意。
葛程程和葛宇轩看着葛洪严肃的神色,听话地往回走去。
葛宇轩跟进了葛程程的卧室,趴在姐姐的床帮上,捧着小脸道:“姐姐,是不是我让阿姨生气了?”
葛程程摇摇头道:“不是弟弟,肯定是姐姐哪点让阿姨生气了。”
葛洪若再听见这两句自责的话,肯定会绷不住。
孩子很少会对大人充满心机,有些大人却总是心机满满对待孩子。
负了孩子的同时,最终捆了自己。
伟大的沈老师伸着懒腰醒来了。
一看身边没有新郎官,薄薄的唇角抿出一丝傲娇的笑,心说黄花大闺女是让你白娶的?从此后就得乖乖爬起来给本姑娘端吃端喝!
昨晚,她就是先给葛洪个下马威看。
她知道葛洪很重视这个新婚之夜,想和她亲热,留下他们亲密的回忆。
她偏不顺他的意!
男人是用来拿捏的,越拿捏越软,软了就能听从女人的调遣。
沈碧茹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过往,对自己花高价修复的完璧之身十分满意。
世间总有一种这样的现象——
某某人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认识他的人就会大为惊骇,难以置信,总觉得这个人平时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会这样!
沈碧茹给同事的感觉就是这样。
高高瘦瘦,文文静静,气气质质,对幼儿园的小朋友虽然不像程老师那样和蔼可亲,也没有听说虐待过小朋友。
这年头,不虐待就很难得,还能要求人家老师怎样的呕心沥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老师只是一种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