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着芙蓉般的面容,冰雪似的肌肤,天生就长得婀娜多姿,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
她袅袅婷婷地倚在门边张望。就像梅花半含着花蕊,似开未开的样子。
刚开始在帘子边看到武松的时候,还有些羞涩,不大好意思;等到再在楼头见到的时候,就热情地接待,满心欢喜了。
不管是走路、站立、坐着,还是依偎在旁边,都那么恰到好处。
话说那天武松来到县衙前的客店里,收拾好行李铺盖,让土兵挑着,带到哥哥家。
那妇人见了,就像捡到了宝贝一样高兴,马上打扫了一间房,给武松安置好了。
武松吩咐土兵回去,当天晚上就在哥哥家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妇人也急忙起来,给他烧水洗脸。
武松洗漱好,整理好头巾,出门到县衙去点卯。
妇人说:“叔叔点完卯,早点回家吃早饭,不要到别的地方去吃了。”
武松答应着就走了。
到县衙点卯结束后,在县衙伺候了一上午,回到家,那妇人又早早地把饭菜整整齐齐地准备好了。
三个人一起吃完饭,妇人就双手捧着一杯茶,递给武松。
武松说:“让嫂嫂受累了,武松我心里不安呐,明天拨个土兵来给嫂嫂使唤。”
那妇人连声说道:“叔叔怎么这样见外!都是自家亲人,又不是伺候外人。虽然有小丫头迎儿,但是我看她拿东拿西、歪歪扭扭的,也靠不住她。就算是拨了土兵来,那些人做饭灶上灶下的不干净,我眼里可看不上这种人。”
武松说:“这样可真是让嫂嫂受累了。”
有诗为证:
武松的仪表并不风流,可嫂嫂的淫心却收不住了。
把武松笼络到家里来住,常常一个人看着武松的床铺思念着他。
话就不多啰嗦了哈。
自从武松搬到哥哥家来住,他拿了些银子给武大,让武大去买些饼、馓子、茶果这些东西,去请两边的邻居。
邻居们都凑了份子钱来给武松表示情谊。
武大又安排了回请邻居的酒席,这些就不多说了。
过了几天,武松拿出一匹彩色的绸缎给嫂嫂做衣服。
那妇人满脸堆笑地说:“叔叔,这怎么使得哟!既然叔叔送给奴家,奴家也不敢推辞,只好收下了。”
说着还行了个万福礼。从这以后武松就只在哥哥家住宿。
武大还是像以前一样上街挑着担子卖炊饼。
武松每天自己到县衙去当差办事,不管回来得早还是晚,妇人都是泡茶做饭,欢欢喜喜地伺候武松,武松反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
那妇人时常说些话来撩拨他,不过武松可是个心肠硬的直汉子。
有话呢就多说点,没得话呢就少说点,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月了。
眼看就到了十一月的天气,连续几天北风呼呼地刮起来,只见四周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纷纷扬扬地下起了一场大雪。
这雪可真大呀!怎么个大法呢?
只见:
万里天空都被红彤彤的雪给布满了,空中吉祥的雪花像帘子一样飘落。
一片片美丽的雪花在屋檐前飞舞。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就像当年王子猷乘船去访戴逵,船却被大雪阻碍在剡溪一样。不一会儿,楼台都被大雪给压倒了,山川江河都被银色的雪给连在了一起。
雪花像盐像粉一样漫天飞舞。就像当年的吕蒙正,在寒窑里为没有钱而叹息。
这雪一直下到一更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银色,就好像是用玉雕琢出来的天地一样。
第二天,武松去县衙点卯,一直到中午都还没有回来。
武大早就被妇人赶出去做买卖了,妇人还央求隔壁的王婆买了些酒肉,在武松的房里生了一盆炭火。
妇人心里想着:“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撩拨他一下,就不信他不动情。”
那妇人独自冷冷清清地站在帘子下面,看到武松正在雪地里踩着那像碎玉一样的雪走回来。
妇人掀起帘子,笑着迎接说:“叔叔,冷不冷呀?”
武松说:“多谢嫂嫂挂念。”
进了门,就把毡笠摘了下来。
那妇人伸手去接,武松说:“不麻烦嫂嫂了。”
自己把雪拍掉,挂在墙壁上。接着解开缠带,脱下身上那件鹦哥绿的纻丝衲袄,走进房里。
那妇人就说:“奴家等了一早上了,叔叔怎么不回来吃早饭呢?”
武松说:“早上有个熟人请我吃饭,刚才又有人请我喝酒,我不耐烦,就直接回家来了。”
妇人说:“既然这样,叔叔快来烤烤火。”
武松说:“正好。”
就脱了油靴,换了一双袜子,穿上暖鞋,搬了条凳子,自己在火盆边坐下了。
那妇人早就叫迎儿把前门闩上了,后门也关上了。
然后端了些煮熟的菜蔬到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哥哥去哪儿了?”
妇人说:“你哥哥出去做买卖还没回来,我和叔叔先喝三杯。”
武松说:“还是等哥哥回来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