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说不出话,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个东西。
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差点儿就流下来,但她硬是忍着,不让它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张开嘴,嘴唇干巴巴的,眼神虽然平静但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轻声说:“傅先生,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你做到了,你用最狠的话把我从头到脚都羞辱了一遍,那现在我能走了吗?”
“你还有尊严吗?你的尊严早就一文不值了。”傅寒深看着她还是那么淡定地说话,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这女人心里肯定一点歉意和难过都没有,她觉得所有事情都是应该的。
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利用他来得到不光彩的广告,她还敢在他面前谈什么人格和尊严,她有那个资格吗?
他特别讨厌她现在还这么淡定,他讨厌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气得要死,却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楚萧禾突然间身体开始剧烈地抖起来,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嘴唇都白了。
心里还是觉得难受,深处有种颤抖冰冷的痛。
因为这个男人,她以前那么喜欢的,今天居然说这种话来伤害她。
让她感觉特别难受,差点儿就忍不住要哭出来。
可是,她不能哭。
这种事情,不能有第二次了。
当年,她跪在他的脚下,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这一次,也不会。
所以,哭也没用,他不会同情她,只会更加无情。
所以她不敢表现出一点难过的样子,因为就算自尊已经不值钱了,她也不能在他面前哭得可怜兮兮的。
“就算你觉得我自尊不值钱,就算我连尊严都没了,我还是个女人,会感到丢脸和难为情。能不能让我走?”
她声音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哭腔。
傅寒深死死盯着她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心想那些刻薄的话总该能让她露出点情绪吧。
没想到,她心里硬得跟铁似的,这一来,反而把他心里的火给烧得更旺了。
“觉得丢脸?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待会儿你就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丢脸了。既然你这么想演这个角色,那我告诉你,只要你在拍摄中稍有差池,我一样会让你走人。”
傅寒深话音一落,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楚萧禾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她呆呆地坐着,心里头跟结了冰似的,坐了老半天,直到化妆师推门进来,脸上表情挺复杂的。
她这才恍过神来,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化妆台前,对化妆师说:“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麻烦你快点帮我弄一下妆。”
时间紧迫得让人心慌,楚萧禾得赶紧把心里那团乱麻给解开。
她一想到傅寒深那话,就不得不给自己打气。
傅寒深这家伙,肯定会想尽办法找出她的错,然后趁机把她的机会给抢走的。
她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得守住自己的阵地。
而且,景瑶和一群记者就在外面等着看热闹呢,她得拿出真本事,让他们瞧瞧她的厉害。
“时间真的不多了,不过你先别难过了,快把眼泪擦干吧!”化妆师看着楚萧禾,温柔地劝道。
楚萧禾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脸,手上湿漉漉的,原来还是没忍住哭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心里想,自己还是不够硬气啊,怎么还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真不应该。她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才对。
化妆师赶紧给她上妆,然后她匆忙换上了一件飘逸的希腊风格仙女长裙。
她的短发也戴上了浓密乌黑的卷曲假发,浪漫的波浪长发披在雪白的长裙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哎,我的鞋呢?那双闪着银光的芭蕾舞鞋跑哪儿去了?”工作人员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双鞋。
楚萧禾摸了摸头:“会不会还在道具车上没拿下来?”
工作人员皱了皱眉:“有可能,我记得我明明拿了的,怎么找不着了呢?真是奇怪。我去车上瞅瞅,拍摄快开始了,你先过去,我找到鞋子就给你送过去。”
楚萧禾点点头,就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往拍摄现场去了。
拍摄现场已经围上了警戒线,把外面的记者都拦住了。
不过就算隔得远,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的拍摄情况。
记者们其实都等着看好戏呢,心里想着这个新来的小姑娘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这样他们就有新闻可写了。
傅寒深和景瑶被安排在了最佳观赏位置,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楚萧禾的表演。
景瑶之前就说了,她一定要亲眼看看楚萧禾的表现,如果让她不满意,她就去媒体上曝光,说些内幕。导演只好妥协,让她进来。
景瑶看着楚萧禾走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故意不去看她。
傅寒深整个人跟座冰雕似的,面无表情,眼神犀利地盯着楚萧禾。
楚萧禾做了个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导演过来给她指导,告诉她等下要坐在树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