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天你穿不完,明年再穿,一样的。”
余清笑了笑,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个时候的余清舒,是恨不得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余淮琛买了。
"清舒,他现在正处在成长的黄金阶段,再过一年,他就没那么小孩子了。这应该是穿不下了。"
"……"余清舒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算啦,那就顺其自然吧。
最后,她离开了儿童区,啥也没买,继续在其他地方找找捡捡的。
她后面跟着两个男人,一个大人一个小伙,手里拿着大包小包,他们费力地跟着她的脚步,尽量跟她保持同步。
"喂,你家老婆这是咋啦?"
什么叫他老婆?
盛北延瞪了余淮琛一眼。
“对我老婆尊重点。”
盛北延伸手,弹了一下余淮琛的脑门。
余淮琛想发火报复,但是一想到盛北延好歹是自己的爹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盛北延看了看远处的余清舒。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这一点,盛北延还真是不知道。
余清舒这些日子,确实是有些奇怪,就像是,要离开他们一样。
想到这里,有一个猜测在盛北延的脑海里划过,但是很快,又被盛北延自己否认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些衣服,明年肯定是穿不了了,小爷长得太快了。”
余淮琛抱着双臂,脸上满是无奈。
盛北延:“……”
原来余淮琛就是担心这个?
就在这个时候,商场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余清舒给席卷干净了。
什么家用药,还有电器什么的,都已经干干净净的。
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盛北延在旁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余清舒的状态太奇怪了。
“清舒,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你像是要离开我们了一样。”
盛北延就是最后一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余淮琛看了看盛北延,再看了看余清舒。
刚才的错觉,好像一下成真了。
盛北延深黑的瞳仁猛地一缩,仿佛有意识到什么,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余清舒一动不动的。
余淮琛走上前,拉住了余清舒的手。
“妈妈?”
余淮琛的脸上,是慌乱,是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自己就在余清舒的身边,自然是接受不了余清舒离开的。
余清舒不自觉的,脸上的泪水就这么滑落了下来。
余淮琛看着余清舒,瞬间慌张了。
“妈妈,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开我们?你可以离开这个老男人,但是不能离开我!”
余淮琛大声的说着。
盛北延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这个死小子。
余清舒沉默地看着余淮琛,这一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清舒知道,自己肯定是被盛北延给看穿了。
盛北延的目光深邃而锐利,紧紧地锁定在余清舒身上,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这种视线,犹如一把锐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余清舒的心中,让她感到无比的疼痛。
她抬手,试图用颤抖的手指抹去那不断涌出的泪水,一次又一次,但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无法擦干。
“妈妈,你说话啊。”
余淮琛抱着余清舒的大腿,一动不动的。
这一刻,余淮琛就像是个正常的小孩子。
他无助地看着余清舒,仿佛下一秒,余清舒就要离开自己。
余清舒抬眼,正对上盛北延那双深邃的眸子。
盛北延的目光很是暗淡,透着一股冷漠。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哀凉。
他像是能够很轻易的,就看穿自己。
余清舒的心,狠狠地缩了一下。
这一刻的余清舒,像是失去了任何的知觉。
余清舒拍了拍余淮琛的小脑袋,她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余清舒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妈妈你真的不会骗我吗?”
“不会。”
这是,第一次。
……
晚上的时候,余清舒把余淮琛哄着睡着了。
深夜的时候,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余清舒抬眸看了一眼。
是盛北延。
朦胧的月色,悄然穿过淡雅的米色窗帘,温柔地洒落在床上的余清舒和余淮琛身上。
他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古井,专注地凝视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目光炽热,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
良久,他终于弯下腰,伸出手,轻柔而细致地为他们整理好被子,确保它紧实而温暖,随后,他悄然转身,离开了房间。
余清舒却一直辗转难眠,她知道他来过,只是,她选择了假装沉睡。
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直面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