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些天来过,余清舒这次倒显得轻车熟路了许多,驶入盛宅大门后径自往那晚放车的停车场。
常老早早就等候在那,看见余清舒的车,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上前。
余清舒刚下车,想着搭把手,却见盛北延已经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在常老和另外一名佣人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
“余小姐,没想到是您送大少爷回来的。”常老出于礼貌,上前主动打招呼。
“顺路。”余清舒说着,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盛北延的身上,但也仅仅停留了两秒就移开了。
常老:“余小姐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是辛苦了,要不要进去喝点热茶?”
余清舒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不用了,我还有事要赶着去处理。”
“这样……”常老回头看了一眼盛北延,“好,那就不耽误余小姐办事了。”
余清舒颔首,看向盛北延。
佣人小心翼翼的为盛北延的腿盖上一层毛毯,似是感应到了余清舒投过来视线,盛北延抬起眼看向她。余清舒跟他的视线撞在一起,四目相对。
有那么一瞬,余清舒微恍,透过那双眼睛好像又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她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对他道:“我明天早上才赶回去,盛先生,你急着今晚回去吗?”
盛北延敛了眸光,声音如这寒冬般,冷而沉,“不急。”
“那……如果不急的话,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去?”许是因为一起出来的,余清舒下意识地觉着也得两个人一块回去才是。
盛北延没说话,颔首应下了。
余清舒得到他肯定的答复,轻扯唇角,“我先走了。”而后又朝着常老轻点头,打了声招呼,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
常老回到盛北延的身边,和蔼一笑,“余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好。”
话音落下,车门也紧接着关上了。
不刻,余清舒驾车离开了盛宅。
……
常老站在盛北延的身侧,看着身旁人盯着余清舒车子离开的方向迟迟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提醒道:“大少爷,天冷,我们早点回房间吧?”
“……”盛北延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常老又提醒道:“大少爷,人已经走了。”
“我知道。”盛北延收回视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腿,随即缓缓地站起身,将毛毯递给一旁的佣人,长腿迈步往主楼的方向走。
常老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深了深。
一旁的佣人忍不住问:“常老,昨天小佟说先生的腿疾并没有好转,可看先生现在这样子,好像没什么区别呢?会不会是小佟助理理解错了医生的意思?”
常老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轮椅,双手推着轮椅往前走,“小佟没有理解错。”
“那……”
“大少爷只是在忍着。”常老说。
佣人一听,视线再度落在盛北延的身上,隔着一段距离,细细的打量着,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看出来。
盛北延走路的姿势,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乍一看并无他异,然而仔细看就会发现,盛北延走路一深一浅,之所以看着走得稳当,不过是因为强忍着腿部的疼痛。
佣人皱着眉头,“难道就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吗?”
常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可……就这么等下去吗?等到先生真的一点也走不了的时候?”佣人语气里充满了可惜。
“不会的。”常老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仍然坚信着,“大少爷肯定能好起来的,只要慢慢调养,总会好的。”
盛北延的身体损耗过大,接连两次几乎要命的手术和重伤,已经超过了他身体所能负荷的极限。
而之所以还能在鬼门关回来,全凭的是盛北延自身的毅力和求生的欲望。
十四年前,他重伤入院,所有人都觉得药石无医,他活下来了,坚持下来的原因是为了战老太太,为了他以为的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十四年后,他闯鬼门关,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活下来,是因为余清舒。
如今,能支撑着他熬到现在的,也是余清舒。
回到主楼客厅,一进屋,屋内的暖气便将盛北延身上的寒气冲散开,让他看上去也不那么的冷冰冰,生人勿进般。
小佟赶忙端着从厨房熬好的姜茶递给盛北延,“先生,你快喝下去去去寒。”
盛北延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文件夹,将姜茶放在桌面上,取下面具,清冷的眉眼透着如霜的疏远,“说吧。”
“大少爷,先喝了姜茶再听也不迟。”常老见状,劝道。
这身子本就不好调理,再这么为工作拼下去,那就是有九条命的九尾狐也顶不住。
盛北延没说话,抬眸看向小佟。
小佟助理接收到他的眼神,当即心领神会,道:“我们的人查过了,余小姐的电脑植入了病毒,是一种子母病毒。余小姐那台办公电脑里的是子病毒,这种子母病毒,只要在另外一台电脑里植入母病毒,由母病毒发出指令,子病毒所在的电脑数据就会全数拷贝传送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