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延看了她一眼,“谈成了?”
余清舒喝了一口可乐姜汤,顿时觉得胃里涌上来暖意,点了点头,眼底难得有了发自心底的笑意,“胡科同意签下许可证,应该这两天就会送到了。盛先生,还要多谢你的提醒。”
若不是在来的路上,盛北延问了一句这场会议会持续多久,在她说出大概时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时间有点长,容易困人。”
这才让她想到了要买咖啡,顺道绕路去了一趟鱼乐坊。
在出发前,余清舒已经查看过这次卫健局出席会议的人员名单,这名单上清楚的记录了每个人的喜好习惯,其中就有胡科喜欢鱼乐坊的古龙井。尽管胡科刻意的不展露自己的喜好,但对于盛北延这些商人来说,想要准确的抓住一个人的喜好,再简单不过。
余清舒垂眸,视线落在保温杯上“鱼乐坊”三个字,回想到自己买咖啡的时候,司机特地经过鱼乐坊,恍然反应过来许多。
她抬眸看向盛北延,竟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盛北延就在帮她了。
“余小姐,恭喜你,先生果真没看错人,你这次可真的是帮了大忙了。”小佟坐在副驾驶座,夸赞道。
余清舒又喝了一口可乐姜汤,看了一眼小佟,嘴角轻扯,并没有说话。
她其实心里很清楚,真正厉害的人,不是她。
“想吃什么?”盛北延沉声问道。
“啊?”余清舒没反应过来,微恍了一下,嘴里的姜汤还没来及咽下去,顿时被呛住了,辛辣味直冲气管,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不一会儿,余清舒就咳得双眼都红了,眼角湿润。
忽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余清舒怔住了,还不等她再次作出反应,盛北延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身后那轻拍的力道还没有消失,余清舒抿唇,因为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连带着嗓子也绷住了。
“……谢谢。”
见她缓过来了,后背的力道也撤了。
盛北延收回了手,眸光幽沉的睨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余清舒用纸巾擦拭自己眼角的泪,坐直了身子,靠着窗边,侧头看着窗外,本来平静无波的心绪仿佛被一阵风搅乱了。莫名的,车内安静得很,安静得让余清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将纸巾揉成团攥在手心,不自觉地,力道越发的紧,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两人之间默不作声的尴尬。
小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主动出声缓解:“先生,余小姐,要不还是去君和吧?这个点,其他地方也关门了。”
君和……
余清舒转过头看向盛北延,却不想恰好跟他的视线撞在一起,紧接着,低沉的声线就这么撞进了耳朵。
“你想去那?”他问她。
余清舒:“盛先生,你们也还没吃饭吗?”
小佟抢先一步,回答道:“先生复诊完后就在车里休息了一会儿,也一直还没有吃东西。”
余清舒想了想,答应了,“那就去君和吧。”
……
市会议中心到君和会所,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出发前,小佟便跟君和的经理打好了招呼,所以迈巴赫刚刚停在会所门口,两个侍生便在经理的带领下站在那恭候着,看见车,当即上前打开后座的车门。
经理毕恭毕敬的唤了一声,“盛先生,欢迎大驾光临。”
小佟从车里下来,绕到盛北延所在的车门那边,吩咐司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盛北延坐在轮椅上。
“余小姐?”经理一眼就认出了余清舒。
余清舒颔首,但看着面前的经理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发福的经理是谁。经理见状,当下便明白余清舒这是没想起自己,扯着嘴角,肥脸挤在一起,指着额头上的一道疤。
那疤不深不浅,但不难看出是缝了好几针的。
“余小姐,你还记得吗?这道疤就是……咳,你当初不小心砸的。”
余清舒顿时想起来,自己的确用酒瓶砸过一个男人,那是四年前战司濯要把她当作交易品讨好合作方的时候。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被她砸伤的男人是个老板,什么时候沦落成为君和会所的经理了?
“郭总你不是——”余清舒眉梢轻动。
“嘿嘿……生意不好做。”郭总挠了挠后脑勺,明白余清舒想要问的是什么,尴尬的笑了笑。
生意不好做?
那可是当年能够跟战氏合作的企业,按理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这么一个大老板沦落成如此地步才是。除非是被人算计了,而他又不知死活的钻进了这个圈套里。
但,偌大的帝都,能够吞下这么大一个公司,还能成功下圈套的人,屈指可数。
不知为何,余清舒脑海中竟闪现出战司濯的名字。若是他,又是为什么呢?战氏的发展战略里,从来不涉及这企业的经营范围。
难道……不,不可能的。
战司濯当初为了“讨好”他,还把她当作物品送到这个人的怀里,怎么可能是因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