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余清舒猛地惊醒,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然而就在她移开视线的那瞬间,忽然听见盛北延不卑不亢、沉稳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不高不低,恰好可以听清。
“抱歉,我身体不适,战总的邀请恐怕要改日了。”
盛北延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很彻底,不给战煜丞一点再邀请的可能性,毕竟身体不适这四个字都搬出来了,若是这时候还非要一起吃饭,那就有些过分了。
战煜丞脸色掠过一道阴鸷。
“是啊,战总,吃饭还是等北延身体好点吧,以后会有机会的。”陶其言在中间打哈哈,说道,“北延的身体从小就不好,其实这次回来除了祭祖,还有回来看病的。”
战煜丞眉梢轻挑,“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盛大少的身体问题。不过不知道盛大少可有找到合适的医生诊治?如果没有,我倒是认识些人,可以给盛大少介绍。”
“多谢好意,我已经找到医生了。”
“那就好,盛大少的脸色看上去是有些不好,可要好好养病啊。”战煜丞这话说的不带丝毫情绪上的起伏,入耳,总感觉怪怪的。
盛北延没说话。
这时,一名穿着旗袍的女人散着一头卷发,婀娜多姿地走过来,恭敬地停在陶其言面前,询问道:“陶老先生,拍卖会可否现在开始?”
“开始吧。”陶其言颔首道。
女人得到允许后,当即转身走向会场最前面的主持台,而众人也从“盛家人从苏黎世回来帝都,盛家大少爷真的是个病秧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陶其言看向战煜丞,浑厚的一笑,“战总,入席吧?”
战煜丞敛了眸光,颔首,随即转身往自己座位的方向去。
陶其言的手放在盛北延的轮椅把手上,道:“北延,你就跟我一起坐到前面去,也比较方便些。”
“多谢陶老先生。”
“怎么?刚才还叫我一声老师,这会儿就变成老先生了?”
盛北延一顿,而后一笑,低声换了个称呼:“老师。”
陶其言这才满意的点头,拄着拐杖缓慢的往最前面走去,盛北延则看了一眼助理,助理会意,绕到轮椅后面,推着往前。
……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余清舒也在众人接二连三坐下的时候回到战煜丞的身边。
二十多名身穿青烟色旗袍的礼仪小姐将手中的号码牌逐一发给在场的人。
战煜丞接到自己的号码牌后便将它递给了余清舒,用不可置喙的语气命令道:“拿着。”
“战总把这牌子交给我是告诉我等会儿要是看见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就举牌拍下来,战总买单送给我?”余清舒也不矫情,收下来。
闻言,战煜丞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怎么?看到喜欢的了?”
余清舒将号码牌的正反面颠来倒去看了看,“暂时没有,不过宣传折页上的毕竟是图片,到底是不够吸引人的,难保不会在看到实物后心动。”
“好。”
余清舒挑了挑眉,看向他。
“如果真有你感兴趣的,放心大胆拍下来就是。”战煜丞勾唇。
“战总真大方。”
“是吗?”战煜丞敛了敛眸光,“拍下来,那就是你的彩礼。”
余清舒把玩号码牌的动作顿住,随即将号码牌递还回去,“那这种好事还是请战总送给别人吧。”
战煜丞沉了沉眸光,方才还勾着的唇角顿时放了下来,看着她,“你就这么果断?铁了心不肯跟我结婚?”
“战总,你喜欢我吗?”余清舒答非所问,直视他。
“……”战煜丞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不屑的说:“喜欢和不喜欢有那么重要?洛旖,婚姻不是非得要喜欢才行的。”
余清舒垂眸落在号码牌上,没有立刻回答。
其实她是赞同战煜丞这个观念的。
至少以前她是赞同的,她曾经都是把爱情和婚姻放在两个筐子里,毫不相干,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潜移默化的竟开始觉得婚姻的开始不应该是因为利益,不想让它开始的那么草率。
战煜丞见她沉默不说话,又道:“当年战司濯结婚的时候,余大小姐不也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后面不还是把婚姻经营的支离破碎。什么爱与不爱,不过就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的事情罢了。你要是喜欢听,我可以说给你听。”
余清舒看向他,看着他跟战司濯有那么几分相似的脸庞。
“……重要。”她的语气中多了三分执拗,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战煜丞睨着她。
余清舒勾起唇角,“对于战总你来说,喜欢和爱是可以随口说出来的,但我不行,所以我们两个不合适。退一万步,你就算是真的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你。”
“……”
战煜丞的自尊心再次受挫。
他看着余清舒的眼神阴沉,仿若下一刻眼底就会掀起飓风,将她卷进去,不留残骸。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拒绝他了。
余清舒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