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入水当即融化了。
廖毅挣扎着坐起身来,怒瞪着余清舒,“你做什么!”
余清舒动作不紧不慢的把这两瓶水拧上,晃了晃,让药粉跟矿泉水融合的更加彻底。
“你往里面倒了什么东西!”廖毅全身紧绷,看着她,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却说得很没底气,有气无力的。
“嗯?我以为你应该挺熟悉这个东西的呢。”余清舒将两瓶水就这么放在地上,挑了挑唇角,“你不就是用它杀了一个人吗?昨天,你故技重施,还准备杀了我。廖先生应该不会这么健忘,这才过了五年就忘记了?”
廖毅的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血色全然退了下去。
“你……你怎么会知道!”话音刚落,廖毅又猛地摇头,“不,你在诈我!我没有杀过人!你想诈我!”
明明已经信了七八成,可廖毅还是死死咬着不愿意松口。
“廖毅,你相信人死会复生吗?我听说,如果一个人被陷害而死,还死不瞑目,灵魂是会附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然后找仇人报仇的。”余清舒的语气很平,好似就是真的在跟他平常聊天般,可每一个字落在廖毅的耳畔都犹如冰渣,寒气森森又刺耳。
“……”廖毅听懂了她说的意思,张了张口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余清舒垂眸看着地上的两瓶矿泉水,食指抵着瓶盖,“不过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帮你想起来。”
廖毅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瓶矿泉水,脑海浮现起五年前空无人烟的街道上,洛旖在被他们逼着喝下那瓶水后吐血倒地断气的场景。
那时候的洛旖就这么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他们沉浸在忍耐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熬出头的喜悦之中,丝毫不觉得当时的洛旖看他的眼神有多可怕。
如今回想,只觉得浑身冰凉。
他看向眼前的人,光线昏暗,并看不清她的长相,可不管是从她的说话还是举止来看,都像极了那个人。
“不是我……我也是被逼的!”廖毅近乎本能的,语气哀求着,“你放了我!放过我!”
睨着廖毅连连求饶的样子,余清舒并没有感受到预料的报仇的快感,反而感觉到可笑,心下更冷。
“洛旖,你是洛旖对不对!你回来了!”廖毅见余清舒不说话,跪在地上朝她一点点的靠近,双手合十,企求着,“我知道是你,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我不是真的想杀你的!”
“好一个被逼的。”当初那个看她喝下毒药吐血而亡后笑得猖狂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是被逼的。
“你相信我!洛旖,你信我!”廖毅伸手就要去够余清舒的手,却不想对方忽地起身退了一步,让他扑了个空,“洛旖……”
“我真的是被逼的——”
“那你倒说说是谁逼你。”余清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底发笑。
有时候她不得不佩服廖毅的求生欲,只要能活着,不论做什么,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
可按理来说,这样一个求生欲强烈的人应该是惜命的,应该是胆小怯懦的,可他做的事情却偏偏跟他的求生欲和惜命背道而驰。
“钟茵茵!”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说出了这个名字。
“钟茵茵?”
廖毅点头如捣蒜,“是钟茵茵!钟茵茵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杀了你,那她就会……就会……”
“就会如何?”余清舒眯起眼睛,追问。
“就会把我也送进监狱。”廖毅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洛旖,你相信我!真的是钟茵茵逼我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你知道的,我爱你啊,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杀你。”
余清舒笑了,不留情面的揭穿他,“廖毅,你自己说出这句话都不觉得可笑吗?你也配说爱吗?”
廖毅微张嘴,被余清舒说的有点哑口无言。
“我算是明白了。”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廖毅这样惜命的人敢做出杀人的勾当,“你这五年就是用这样的话来骗自己,骗到现在,连你自己都信了,是么?”
口口声声的爱,却最后致人死地。
“廖毅,你这种人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而已。”她眸光清冷,语气平静,却让人感觉从脚底发冷。
“洛旖……”
“洛旖已经死了。”她打断他,“五年前,你跟钟茵茵把她从监狱接出来的那天,你就是逼着她喝了这一瓶水,让她中毒身亡的。”
廖毅说不出话了。
“五年前你逼她喝下这瓶水的时候,有想过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喝下一模一样的水吗?”她将这两瓶水踢到他的面前,“这里有两瓶水,里面放的都是毒药,一种是喝下去,每隔五天都会全身剧痛,而且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另一种——”
她顿了顿,“就是你当初给洛旖的,喝下去,不出五分钟就会毙命。至于你会喝到哪一瓶,那就要看老天爷愿不愿意让你活了。”
廖毅浑身发抖,疯了似地把矿泉水都给扔远了。
砰、砰——
两瓶矿泉水被扔到墙上,随即砸落在地上,在寂静的仓库内发出沉沉的声响。
“我不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