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了六遍,战老夫人一个人拿着笔颤颤巍巍的签了六次。”
余清舒对战老夫人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已经变得淡了。
但战老夫人一身旗袍,拄着拐杖站在花园里,笑容和蔼的样子还是清晰,听着时嘉佑说的话,余清舒一时难以想象她站在手术室外的场景。
六遍病危通知书。
光是那一份病危通知书,她下笔的时候都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上气,甚至握笔的力气都没了。
当时的战老夫人却签了六次,直面了六次失望。
余清舒一时觉得喉咙艰涩,半刻才感觉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那一次是因为什么受伤?”
“……绑架。”
噗通一下。
余清舒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心脏好似往下狠狠一沉。
“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十四岁那年不是被送出国学习了吗?”余清舒忽地想起,如果是绑架的话,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九死一生,那怎么还能出国?
“因为那一场绑架,他整整两年没能离开病房。”时嘉佑侧头看向她,“你觉得一个接近残废的人出国留学的可能性有多大?花钱找一个身形差不多的十四岁男孩出国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言下之意,那个十四岁出国留学的人,根本就不是战司濯本人,而是战老夫人花钱找的人。
“……后来呢?”余清舒沉默了一刻,“那个绑架他的人呢?”
“死了。”时嘉佑扯了两下唇角,“今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