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是你战总查不到的?”时嘉佑眉梢轻挑,往后一靠,半个身子都陷入了沙发里。
“……”战司濯抬眸朝二楼方向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才沉声道:“帮我查一下余清舒今天去了什么地方。”
时嘉佑把玩另一部手机的动作一顿。
“该不会是余大小姐真的跟徐家那位小公子——”
“不是。”战司濯截然打断他的声音,眸色倏然深下来,另一只手伸进裤袋摸到那颗深蓝的钻石,指尖碰到棱角才停下,低沉的声线含着些微冷意:
“我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
夜渐深,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两点。
战司濯一直在客厅远程处理公务,时不时看一眼二楼,安安静静的。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手机忽然叮咚响了一声,战司濯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摁了摁眉心,一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一边向身后不远处候着的佣人吩咐:
“去冲杯咖啡给我。”
佣人连忙应下便转身往厨房那边去,与此同时,战司濯也看到了是谁发来的微信——时嘉佑。
时嘉佑:/打哈欠jpg
时嘉佑:查到了,余清舒今天下午带余淮琛去了一趟心理诊所,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帝都这犄角旮旯里居然还有个心理诊所,这诊所的医生居然还是华清学府医学院本科毕业,哈佛研究生毕业,跟季大小姐是师兄妹。
心理诊所……
战司濯看着这四个字,不知不觉中蹙起眉头。
在确定余清舒不是身体不舒服后,战司濯稍松了口气,可转念想到心理诊所,战司濯眸光暗下来。
她去心理诊所做什么?
难道四年前跳海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
战司濯感觉有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心脏上,刺痛着,刺激着神经。
佣人把刚刚冲泡好的咖啡端过来,“少爷,您的咖啡好了。”
“恩。”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手机里,时嘉佑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时嘉佑:忘了说,我还查到这位心理医生最擅长的是治疗抑郁症。但,话说回来,余清舒去这干什么?
抑郁症。
这三个字好似忽然间化成了锤子,狠狠的砸在战司濯的脑海。
她……
有抑郁症?
什么时候患上的?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一点都没看出来?
战司濯把咖啡一放,倏地起身。佣人见状,脸色一白,慌忙地低下头来,以为是自己泡的咖啡难喝,让少爷不满意了。
“少、少爷,对,对不起,我这就、这就去重新泡过。”佣人战战兢兢,伸手就准备端起咖啡。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佣人都没听到战司濯的声音。
而且周身那种强势的压迫感也陡然消失了,佣人看着天花板,额头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不敢抬头。
直到脚已经有些麻了,因为紧张,连看地板都有点点重影,佣人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心想着实在不行就跪下来求饶。
一抬头。
哪里还有战司濯的身影。
佣人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
其实战司濯并没有尝出咖啡好不好喝,脑海里,抑郁症三个字盘旋着,根本无法专心,心脏好像被什么压着,喘不上气来。
他急切地想要问问她什么时候患了抑郁症,为什么没说,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克制着。
然而,只要是关于余清舒的事情,他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克制似乎就变成了形同虚设。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站在余淮琛的房间门口了。
大概是为了通风,余淮琛的房间门并没有完全关上,留了一条缝,里面开着一盏小小的床头灯,昏黄的暖光穿过门缝泄了出来。
战司濯推开门,房间内的景象映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