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徐姐姐和康姐姐今儿个这么晚还没来?”
众嫔妃齐聚坤宁宫来给皇后请安,如今时间不早了,月芳仪和康婕妤的座位还是空的,郑才人忍不住叨了一句。
闻言,安婕妤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二公主在盈袖阁出了事,徐玉宁现在肯定自顾不暇,以康婕妤的性子,肯定要过去撕烂徐玉宁的嘴!
正说着,外头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众嫔妃忙起身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扶着竹枝的手进来,冷眼瞧见月芳仪和康婕妤的位置空着,也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安婕妤当即给皇后上眼药:“皇后娘娘,到这个时辰了,月芳仪和康婕妤还没到,分明是不把六宫的规矩放在眼里!更是对您的大不敬!”
她话音刚落,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皇后娘娘,盈袖阁的珍珠姑娘刚刚来报,说是月芳仪感染了疥疮,不能过来请安了!”
“什么?!”
“月芳仪感染了疥疮?!”
众嫔妃一阵哗然。
安婕妤脸色微微一变:“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徐玉宁?!
难道那个宫女搞错了,将那篮子绛桃放到了徐玉宁的寝殿?!
安婕妤瞬息之间心思转了几个来回,抬头瞪着那个进来禀告的太监:“你是不是搞错了?!”
郑才人看着那个太监,忙拉着温才人往后退了一步,怒道:“疥疮可是会传染的!你这个狗奴才,竟还敢把盈袖阁的人放进来!”
郑才人一出声,其她嫔妃脸色都变了,纷纷避如蛇蝎般往后退去。
皇后倒是众嫔妃当中最镇定的一个,冷声问:“情况可属实?”
那太监忙道:“两位太医都已经过去了,确诊无误。而且昨天晚上月芳仪还去了乾清宫伴驾,如今张院判已经带着其他太医去了乾清宫,就怕……就怕月芳仪把疥疮传染给了皇上!”
张院判都带人去了乾清宫,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皇后娘娘——!”
正当众嫔妃还处于对这个消息将信将疑时,坤宁宫里外头传来了康婕妤哭天喊地的声音。
“月芳仪得了疥疮,又不肯将二公主还给嫔妾,她这分明就是要害死嫔妾的女儿啊!”
康婕妤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冲进坤宁宫,扑通跪在皇后的脚下,伸手拉着皇后的裙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且她声音又尖刺,当即吵得众嫔妃耳朵嗡嗡作响:
“皇后娘娘!二公主还在盈袖阁!求您救救二公主!”
“二公主还这么小,要是感染了疥疮,这怎么得了?这不是要了二公主的命吗?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救救二公主!嫔妾求求您了!”
“皇后娘娘……”
只见康婕妤哭得妆都花了,一想到还呆在盈袖阁的二公主,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现在哪里还有半点身为后宫嫔妃的端庄?!
“够了!”皇后被吵得头痛,看着康婕妤这副鬼样子都觉得丢人,忙叫竹枝过来,“先带康婕妤下去洗把脸,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康婕妤还拉着皇后的裙摆不肯撒手:“皇后娘娘,求求您救救二公主……”
竹枝忙带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来,不由分说将康婕妤拉了下去。
见康婕妤急成这样,那月芳仪感染了疥疮一事,怕是八九不离十。
想到二公主年纪还小,不少嫔妃不免生出恻隐之心来。
顾容华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皇后娘娘道:“月芳仪感染了疥疮,二公主还在盈袖阁,这可怎么得了?!”
皇后定了定心神:“皇上让月芳仪抚养二公主,如今出了这事,二公主也确实不宜再呆在盈袖阁,此事,还得请示皇上。”
皇后一挥衣袖,领着众嫔妃往外走去:“走吧,先去乾清宫!”
昨晚月芳仪在乾清宫伴驾,如果把疥疮传染给了皇上,众嫔妃自然也是要去乾清宫探望的。
此时,皇上还在太和殿上早朝。
康公公正手持拂尘站在龙座下面的台阶上,随侍君侧。
这时,乾清宫的一名太监忽从侧方踏着小碎步进来,康公公瞧见了,微微抬了抬脚下去。
只见那小太监凑到康公公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康公公脸色登即就变了。
康公公立马转身走了回去,但是碍于皇上与朝臣正在议事,他也不敢上前。
直到日头渐毒,要退朝了,康公公忙高声道:
“——众位大人,今日议事到此结束,退朝!”
往日康公公只说“退朝”二字,今日多加了一句话,众臣工都是老狐狸,便明白有再急的事,也不能上奏了。
萧夺一离开龙椅,康公公就急忙追上去,在他身侧小声说了几句话,只见萧夺脸色一沉。
萧夺匆匆出了太和殿:“摆驾盈袖阁!”
然而他才刚出来,张院判等人早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见到他出来,登即将他给拦住,诚惶诚恐道:“微臣特来为皇上请脉!”
康公公也急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事关皇上龙体,众位太医不敢马虎,萧夺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