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徐玉宁被皇上撵入盈袖阁“思过”时,所有嫔妃都对她避而远之,只有李嫔上门探望了两次。
也是从那时起,李嫔开始复宠。
徐玉宁想起前世李嫔也是从那时开始复宠,当时她心里还觉得奇怪。
——“李紫烟确实是去盈袖阁看你,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皇上。”
徐玉宁想起去年中秋家宴,萧夺喝醉酒那一晚,就一直赖在望风亭。
萧夺他此前,应该有经常去那个地方,不然喝醉了酒,也不会突然想到那里去。
要知道望风亭离乾清宫,可远得很!
所以,那个时候李嫔并不是有心来盈袖阁看她的,而是为了守株待兔!
前世没想明白的事情,这一刻忽地明了了。
原来,她只是李嫔上位的一块踏脚石啊。
徐玉宁想到这里,顿时如鲠在喉。
康婕妤猛地一跺脚:“总之,李紫烟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好自为之吧!”
徐玉宁看着她现在既别扭,又有些放不下脸面的样子了,笑了笑。
忽正了正神色,道:“我没有帮李嫔复宠,她能复宠——那是她自己的本事。”
徐玉宁说完,看也不看她,转身走了。
“啥?!”
康婕妤有点懵,呆在原地,回想徐玉宁刚刚说过的话,好半晌才终于有些回过味来了:“这个李紫烟,果真不能小瞧了她!”
徐玉宁带着粉藕一行人回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二公主一只手紧紧抱着粉藕的脖子,一只手着急地往外指着,嘴里嚷嚷着:
“花花!花花!”
如今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御花园花团锦簇,煞是好看。
见状,徐玉宁脚步一顿,扶着珍珠的手,对粉藕等人道:“走,一起去看看。”
难得出来一趟,二公主乐得一直伊呀伊呀个不停,这会儿玩心上来,就不乐意让人抱着了,非要自己下来走。
粉藕只好小心将她放到地上,扶着她慢慢走着。
徐玉宁走在前头,伸手摘了一朵黄色的月季放到鼻子下嗅了一下,还沾着晨露的花瓣幽香淡淡,果然好闻。
珍珠站在一旁,随手摘了一朵杏粉色的月季花,插在徐玉宁的发髻上,笑道:“小主簪这个颜色好看。”
“三月月季,暗香浮动,”徐玉宁伸手扶了扶头上的花,笑了笑,对珍珠说道,“看能不能找这附近的宫女要把剪刀,好生剪几朵,拿回去插瓶。”
“诺。”
这会儿二公主站在徐玉宁脚边,瞧见了徐玉宁头上的花,心里着急万分,仰着头,伸着小手,嗷嗷叫:“要!要!”
徐玉宁蹲下身将手里的那朵黄色月季塞她小手里:“拿着吧。”
二公主手里拿着花,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徐玉宁头上那朵,然后这个小家伙有样学样,伸手将花往自己头上按去。
众人见众顿时就笑开了。
奶娘更是笑得泪花都出来了:“哎哟,这小祖宗哟,这么小就知道臭美了!”
如今二公主还小,还没留头呢,只有脑门上留着一小撮头发,戴着一顶小虎帽。
徐玉宁也被二公主给逗乐了,笑眯眯地拿过她手里的花,将其别在她头上戴着的小虎帽上。
笑道:“等二公主再过几年留了头,就可以簪花了。”
二公主伸手摸了摸别在小虎帽上的花,高兴地直拍手:“漂漂!漂漂!”
说完,摇摇晃晃地拉着徐玉宁的手,指着那一丛月季:“要,多多,花花!”
正好这时珍珠找了剪刀和小篮子回来,徐玉宁起身,拿起剪刀剪了一朵红色的,塞二公主手里,给她拿着把玩。
谁知二公主拿着花往嘴里一塞,把它当好吃的,吃起来了。
粉藕见状,忙伸手将花夺走,掏出帕子帮她擦脸:“哎呀,这可不兴吃的呀!”
徐玉宁看着二公主这个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头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小馋猫!”
徐玉宁又挑了好些月季,剪了一小篮子。
她们出来也有好些时候,这会儿太阳升起来,就有些闷热。
等徐玉宁剪好了花,珍珠提议道:“小主,那边有个小亭子,我们去那歇歇脚吧。”
“也好。”
于是一行人便往御花园的小亭子里去了。
结果他们一行人才刚进去,石凳都还没坐热,就听到有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谁把大公主的花摘了?!”
徐玉宁和珍珠顿时面面相觑。
只听那边很快就有小孩子的哭声传来。
珍珠仔细听了听,脸色微微一变:“小主,好像是,安婕妤和大公主来了!”
整个御花园就数这丛月季开得最好看,安婕妤这阵子天天带大公主过来瞧,没想到今天,被人剪了个七零八落!
安婕妤牵着大公主的手,站在被徐玉宁剪过的那丛月季前,怒不可遏:
“把御花园管事的给我找来!”
一个膀大腰圆的太监小跑着过来,安婕妤当即发难,管事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小的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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