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么?
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无端让人遐想,仿佛在说徐玉宁勾引他似的。
“皇上先去沐浴换身衣服吧!”徐玉宁真怕他嘴里吐出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连忙伸手推了推他,“莫要着凉了!”
萧夺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低低笑了一声,才抽身离开。
他这一次又是悄悄过来,这里又是尼寺,徐玉宁就总有几分不自在。
不知情的人,若是知道她寮房里藏了个“野男人”,还不吓傻了去。
偏生这个“野男人”在这,徐玉宁不得不想办法替他遮掩。
寺里白日提供斋饭,晚上是不提供吃食的。
玛瑙去厨房看了看,见空空如也,无法,只得回来请示徐玉宁,徐玉宁就让她简单煮了碗红糖鸡蛋羹。
寺里寮房条件简陋,徐玉宁在外头隔着一面薄薄的屏风,都不用细听,就能听到净房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只觉得房间多了一个人,好像一下子逼仄起来似的。
徐玉宁突然想到,萧夺是悄悄过来的,她也无法再找人给他打扫一间寮房休息,所以,与上一次在行宫里匆匆一会不同,今晚他们怕是要同床共枕。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徐玉宁却似乎还没做好准备。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屏风那头水停了。
徐玉宁微微一侧头,就看见屏风上倒映着一个挺拔壮硕的身影,不一会儿那影子一移,萧夺已经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他身上中衣系带松松地系着,交领微微敞开的地方露出一小片密合色的肌肤,上面还沾着些许的水珠。
因为刚沐浴过,有水珠随着他的走动正顺着他的胸膛往下一滚,渐渐隐匿在深处,消失不见。
他整个人神情都很放松,比起往日的他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意。
只是他人一出来,徐玉宁就觉得寮房里温度似乎都升高了。
明明是凛冽寒冬,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燥热。
徐玉宁一下子从桌边站起身来,话是对他人说的,但是眼睛却微微垂着,避免与他对视:“皇上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也好。”萧夺闻言,微微笑着朝她走过来,伸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一起坐下。
两人都穿着略显单薄的绸袍子,此时又坐得近,彼此的体温正透过薄薄的衣料相融在一起,倒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看着桌上的那碗红糖鸡蛋羹,萧夺奇道:“煮的是什么?鸡蛋?”
只见碗里卧着两个荷包蛋,里头放了些许红枣和一点点驱寒的姜,对于萧夺这样的人来说,用一碗红糖鸡蛋羹来招待他,实在是不入眼。
徐玉宁脸上微微窘迫:“师父们整日吃斋念佛,平日里讲的是苦修,寺里吃食也简陋,委屈皇上了。”
闻言,萧夺却皱起了眉头:“这两日你也吃这个?”
徐玉宁没听出他话里的不满,轻笑着道:“嫔妾随母后在此礼佛,要戒斋三日,不能吃糖的。”
见他不动筷,徐玉宁将那红糖鸡蛋羹往他面前推了推:“皇上快趁热吃吧,里头放了点姜,正好可以驱驱寒。”
萧夺敛了敛神色,顺从地拿起筷子夹起鸡蛋咬了一口,慢慢地吃了起来。
此时两人并排着坐在一起,他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仍搂着徐玉宁的腰,徐玉宁只觉得他手掌似一块烧得发红的火炭,箍着她的腰微微发麻。
一碗糖水很快见了底,夜色也更深了几分,徐玉宁眼角余光瞧见玛瑙又抱了一床被子进来,心神有些不宁。
“嫔妾去拿巾子来帮皇上擦头发。”
徐玉宁瞧见他发梢微微滴着水,大概是在沐浴的时候弄湿了。
她一把掰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站起身来,还差点把脚下的圆凳踢倒了。
萧夺一愣,还来不及问什么,却见她慌不择路地跑开了。
寮房简陋,几乎一眼能望到底,她一离开,萧夺一眼就瞧见正在整理床铺的玛瑙。
他目光落在寮房唯一的一张床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毛微微往上一挑。
徐玉宁拿着毛巾重新出来时,玛瑙已经走了。
小福子端着铜盆进来,正服侍萧夺漱口。
他漱了口,起身接过小福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转身朝徐玉宁走来,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干毛巾,眉眼含着笑:“不是要帮朕擦头发?”
话落,他已经越过徐玉宁,走到了徐玉宁平日梳妆的那张桌子上,施施然岔腿坐下。
徐玉宁定了定心神,走过去站在他背后,拿起毛巾帮他擦头发。
玛瑙和小福子两人不知何时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萧夺突然笑着问:“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
“真没什么?”萧夺语调微扬。
徐玉宁恨不得将他头发一根一根分开来擦,这时他突然转过身,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取笑道:“再擦下去,朕的头发都快要被你擦冒烟了。”
被他这么一调侃,徐玉宁面上一热。
萧夺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