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们,脑瓜寄存于此。】
徐玉宁生前只是后宫位份低下的美人,死后却以皇后之礼风光大葬。
她的棺柩在盈袖阁停放了七日,七日后运往帝陵下葬,陪葬的金银玉器不计其数。
“大武朝的妃子中,唯有皇后才有资格与皇帝合葬一墓,我生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美人,死后却葬入帝陵,这不符合礼制,萧夺他为什么这样做?”
当徐玉宁的魂魄在帝陵中醒来,看到一方刻有“圣德皇后”字样的牌位,她才知道,在她死后,萧夺竟不顾朝臣反对执意追封她为大武王朝的“圣德皇后”。
不等徐玉宁细想,一股神秘力量突然将她的魂魄吸了去。
这天夜里正下着瓢泼大雨,徐玉宁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外头一道闪电猛然劈下,她借着刚刚闪过的光勉强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当即大惊失色,这不是自己生前住了六年的盈袖阁吗?
“小主可是被雷声吓到了?”
正当徐玉宁惊魂未定时,守夜宫女玛瑙匆匆执了一盏烛灯进了内室。
徐玉宁听到脚步声连忙一把拉开帷帐,一抬头,就看到护着烛灯正快步朝她走来的宫女。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玛瑙?”
来人朗声道:“小主,正是奴婢!”
玛瑙拿着烛灯走到床边,看着徐玉宁苍白的小脸,她心一急伸手就朝徐玉宁的额头探去,结果摸到一手冷汗,顿时惊呼起来:“小主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看着玛瑙一脸紧张的样子,徐玉宁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玛瑙瞬间松了一口气:“梦都是反的,小主不是常说什么子不什么牛鬼蛇神么?”
“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玛瑙,徐玉宁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小主又取笑奴婢!”玛瑙气得跺了一下脚。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徐玉宁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搓热了,才放进被子里。
抬头见徐玉宁小脸微微恢复了一点血色,她才慢慢放下心来:“小主先等等,奴婢去拧了热巾子来给您洗脸,再拿套干净的寝衣给您更换,不然全身汗涔涔的,着了凉就不好了。”
话一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徐玉宁转头看着桌面上那盏微弱的烛火,不由伸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剧烈的跳动,她才终于确认,她又活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么离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徐玉宁带着一丝茫然光脚下了床,借着微弱的烛光在室内转了一圈。
鼻间很快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再仔细一看,屋里摆着的东西亦是乱七八糟的,显然是没有人收拾。
前世她自侍寝当晚惹怒了萧夺,就被打发到这偏僻的盈袖阁来了。
她在这里住了六年,素来是个爱整洁的人,现在盈袖阁怎么变得如此脏乱?
徐玉宁脑子乱糟糟的,显然还没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小主怎么下床来了?”
玛瑙端着铜盆进来,看到徐玉宁光着脚在地上走,她连忙将铜盆放下,转身将徐玉宁拉回到床上,扯过棉被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嘴里也不由唠叨起来:“一场秋雨一场寒,小主切不可任性,当心感染风寒。”
说着,玛瑙鼻头一酸,“如今今非昔比,小主受苦了……”
今非昔比?
“玛瑙,你先别哭,”徐玉宁强忍着内心的酸涩,追问道,“我问你,我们从永宁宫搬到盈袖阁多久了?”
玛瑙只当自家小主因为太伤心所以脑子糊涂了,强忍着泪意答道:“两天了……”
两天?!
这么说来,现在是弘武元年。
三天前,正是前世她被招去乾清宫侍寝的日子。
徐玉宁心神为之一震,记忆猛地被拉回到那一晚——
萧夺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寒光:“你现在已经是朕的人了!你还在想什么?!”
徐玉宁拢紧衣襟倔强地看着他:“妾身是皇上长嫂……恕妾身不能侍奉皇上……”
“你算哪门子的长嫂?你与他未行夫妻之礼,未曾拜过高堂、敬告天地,夫妻对拜,徐玉宁,”萧夺看着她目光冷冽如刀:“你想为他守身?所以不肯接受朕?!”
徐玉宁重重给他磕了一个头:“求皇上,成全!”
一句话彻底惹怒了这位新帝,再说话时他几欲咬牙切齿:“徐玉宁,你不要后悔!”
“妾身,不悔!”
“你!”随着这位新帝的一声怒喝,定了徐玉宁的后半生:“来人,从今日起,将徐美人打入冷宫!无朕命令,永不得出!”
新帝名萧夺,原为先帝爷第三子,其生母是娴妃娘娘。
他自小不爱读书,反而喜欢舞刀弄剑,先帝爷见他志在于此,便早早将他送到军中历练。
他十七岁隐瞒皇子身份随大将军徐世安出征北伐,第一战在军中当小旗,杀敌三十,升百户,得赏银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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