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曦月说完,不等白孟妤回应,便自行走到沙发去落座。
那么大一个沙发,关曦月偏要紧贴着十二坐,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似的。
十二本该在她贴过来的一瞬间,就立刻弹射起身。
可是,他又莫名的想去看白孟妤的反应。
浑身僵硬的挺着,微微错眼,想看白孟妤的表情。
可白孟妤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只是对身边的马仔说:“告诉厨房,中午加一道黑鱼汤,其他的做清淡些。”
连看都没有看他们的方向一眼。
关曦月在他身边愈演愈烈,还想要来牵十二的手:“十二少,上一次我跟你表白,结果你连夜跑了,怎么,害羞啦?”
十二如触电一般将她甩开,自己腾的一下站起来。
再看白孟妤毫不在意的背影,十二觉得自己可笑万分,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像一只卯足了劲儿的斗牛犬。
关曦月半点不见失落,笑着问白孟妤:“大嫂,十二少一直都这样不绅士吗?”
白孟妤一直没有看她,只是在随意翻看架势堂的账簿。
tiger走之前把这些交给她,当然是允许白孟妤接手的意思。
“也许分人吧,我没见过十二这样。不过我很好奇,关小姐是如何定义绅士这个词的?如果坐在那里,任凭关小姐随意触碰就叫做绅士的话,那我可以叫人去外面,请几位绅士回来,给关小姐赏玩。”
庙街算得上是有名的红灯街,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不少,男人也有的是。
白孟妤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关曦月当然听得懂。
她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比白孟妤看起来还像个主人:“哈哈……大嫂可真大方,我来的时候也听了些大嫂的故事,就是不知道……tiger哥是不是也对大嫂这么大方。也许庙街就是这样,不拘小节。”
“庙街再如何,也比不得关老大的耳风厉害,各种消息都听得。”
白孟妤终于合上账本,开始正眼瞧的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火药味的姑娘。
“哎呀,大嫂别误会,说起来要我追十二少,还是tiger哥的意思呢。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搞老一套听父母之命呢,只是见到十二少,我是真喜欢,所以才多打听了一些。”
关曦月嘴上说着别误会,实际上每一句话,都在白孟妤的雷点上踩,挑衅的味道十足:“虽说好像确实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但是没关系,大嫂。以后我和十二少成了,自然就是一家人,也算不上秘密了吧。若是正好能赶上这两天,算上您跟tiger哥的婚事,我们这也称得上是双喜临门吧。”
白孟妤的笑意不达眼底,反过来去套她的话:“阿虎还没有闲到,要去管小辈的亲事,关小姐别是自己会错了意吧。”
“在我看来,倒是tiger哥对大嫂您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才亲口对我父亲说,要请我出面,给十二少见识一下外面的女人,不要整日总把心,牵在一只野狐狸身上。现在看来,这只野狐狸好像,正落在猎人的笼子里了,可怜啊……”
白孟妤从她模棱两可,由意有所指的话语里,拼凑出了一个在关曦月眼里的故事:
白孟妤和十二少两情相悦,可tiger却想横刀夺爱。
不惜请外人来引诱十二少移情别恋,最后用尽手段迫使白孟妤与自己在一起。
可即便如此,白孟妤也看不清关曦月的目的。
如果按她的理解,关老大和tiger要保持生意往来之间的正常交往。
关家就算知情,也应该视而不见,至少表面功夫做足,对白孟妤毕恭毕敬。
毕竟tiger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肯定是喜欢的紧,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出言,又是挑衅,又是羞辱。
就不怕白孟妤吹吹枕头风,使得tiger与关老大决裂吗?
总不能真是喜欢十二少,喜欢的疯掉了,开始乱刀捅情敌了吧?
白孟妤顺着她说,面上是平淡到看不出情绪的笑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也许有的狐狸,就喜欢呆在笼子里。”
“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如此自甘堕落的……狐狸。”
白孟妤的面色彻底冷下来,连笑容也不再保持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关小姐不能总拿自己的眼光来看待别人。”
她是不想再跟关曦月这样弯弯绕绕的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