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一个词,叫做鲸落。一鲸落,万物生。”
“澳门没了雷公子,够让他们这些小老板,小帮派,有一个放肆生存的空间。不然你一个人吃肉,让他们连汤都没得喝,是不是有些太蛮横了?”
白孟妤缓缓走下阶梯。
在场有如此多的人,如此混乱的局面。
可她眼中唯有信一一人:“还不来扶我吗?我的新郎。”
信一仿佛此时才从这美好如画卷一般的场景中清醒过来,大跨步的走上前去。
他的心跳在自己耳边,躁如雷鼓。
曾经设想过无数次的画面,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可还是觉得那样的不真实。
直到他牵到眼前人的手,蕾丝手套下的手纤细温热,是真实的触感。
两人此刻执手,亦将携手,度过余生。
一幅很美好的场景,如果忽略身后气势汹汹的雷公子,和那群乌七八糟的人就更好了。
雷公子的眉头突突直跳,这是他的场子,轮得到一个女人在这里访了天了?
他想要召集手下众人,才发现无人可用。
身边的蛮仔,不,陈洛军,穿着明显的伴郎服饰,显然与他不是同一条心的。
阿单,昨天刚刚处理掉。
赌场里的打手,刚被陈洛军散了。
只剩下侍应生,个个瑟缩不前。
他们只是拿钱打工而已,管不到这种事情。若不是无门可逃,早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婚礼上都是要抛捧花的,可我没来得及准备,不如……就用雷公子的人头顶一顶吧,你们谁能拿到他的项上人头,为我奉上。谁,就可以在分得他地盘的时候拿到大头,放心,我说话一向作数,更何况我们还有何警司在这里做见证人呢,对吧?”白孟妤偏头看向正站在众人之间的何跃。
他脚腕上绑着的红灯一闪一闪,满头细汗,怎么敢不答应。
倘若他不点头,那可能会变成这场婚礼上,一朵绚烂的烟花吧。
小帮派众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雷公子身上。
绿油油的,如同恶狼一般。
他从前势大,众人自然拿他没有办法。
可是如今他孤立无援,反而他们人多势众。
众人一拥而上,现场充斥着喊打喊杀与兵刃交接的声音。
白孟妤笑着招呼着洪涛过来,他穿着一身正式的西服,手中拿着念词,成为这场婚礼的主持。
在喊杀声中,他们彼此宣誓。
在血色纷飞里,他们交换戒指。
陈洛军与十二站在两人身侧,是伴郎,为他们保驾护航。
四仔手中拿着dv,记录下此刻的情景。
混乱之中,一根手指飞到四仔眼前,被他一脚踢回到人堆里去。
戒指是白孟妤一早就准备好的,算不上特殊设计,但是足够贵重。
信一却拒绝道:“不,我准备了别的。”
他从自己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
那戒指上的装饰很眼熟,正是曾经白孟妤丢失的那一颗萤石。
被他从手链上结下,镶嵌在戒圈上,成为这世上独一无二,带着特殊意义的戒指。
信一将它十分郑重的戴在白孟妤的手指上。
我用它将你套牢。
它曾经丢失,曾经见证过我们的分别与错过。
但每一个曾经,都构筑成了我们当下和未来。
“别再把她弄丢了,蓝夫人。”
白孟妤含笑,看着手上的戒指:“原来你一早就准备好了。”
“从你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我就在时刻准备着。”
信一掀开白孟妤的头纱,他们在众人的注视下拥吻。
礼成。
雷公子的声音渐渐无力,他的血液喷洒在白孟妤的婚纱上,成为花瓣之间的点缀。
早已连个人形都看不出。
他的头颅成为各家争抢的最佳战利品。
最终被收拢在礼盒中,这是他们这场婚礼,唯一收下的贺礼。
各家老大在心中暗骂着两个疯子,却还是要面上和缓又恭维的夸奖,祝福一声:百年好合。
白孟妤瑶晃香槟,喷洒出的酒沫冲刷地上的血液。
她与信一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共举酒杯:“各位,同乐。”
新人敬酒,宾客哪有不陪的道理?
可那香槟塔伫立在大厅最中央,虽然没有倒塌,却喷溅上不少血液。
将清澈的酒液都搅得浑浊了。
红黄两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着实诡异。
有人识趣的对着二人举起酒杯,轻抿一口。
有人站在酒桌前犹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砰”的一声枪响。
站在酒桌前的人瘫倒在地,酒杯里的香槟更浑浊了。
白孟妤言笑晏晏,红唇微启:“这是我的喜宴,到场的人都受了我的恩惠,却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喝吗?还是说……你们不看好我的婚姻?”
她枪开得果决,脸色变得也快。
面色悲惋,好像只要有一个人不祝福她的婚姻,就足够让她伤心。
“怎么会呢?这位小姐,我们都是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