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能看穿一切:“你想要借他的手,杀了我呀?”
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程见为也没有丝毫愧疚,而是嗤笑道:“可惜了,那只是一个被美色迷惑的蠢蛋,那么轻易就饶过你。”
“你这话说的,我不太爱听。”白孟妤的脸色冷了下来,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这样说信一。
连笑容都不再维持:“程警司,你不念及我们曾经的感情,我还是念的。不然我也不会今天特地来这一趟,给你留些余地。你能坐上这今天这个位置,全都要靠我,我既然可以把一个程见为推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也可以换其他人,来顶你的身份。”
白孟妤把目光转向程见为办公室里的百叶窗,透过它,可以观察到大厅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在分享着下午茶,有说有笑,全是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看看,比你听话的小孩,可多的是。你猜猜,我又选中了哪一个?我们已经走到哪一步了呢?”
程见为听了发笑:“你真的以为凭几个小崽子,就能撼动我如今的地位了吗?”
“为什么不能呢?如果他们知道,如今倍负盛名的程警司,曾经也是靠不光明的手段爬到这今天这个位置,会怎么想啊?”
“所有你办过的案子,全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那你今天得到的荣耀,全都会变成确凿的罪行。想要掉落泥潭,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我策划?”他程见为走到今天,办的全都是切切实实的案子。
就算其中有什么缘由,也不过都是白孟妤所做的,他有策划的什么吗?
白孟妤为他缓缓道来:“比如……我们的程警司,私下与抢劫金店的持枪匪徒勾结,亲自把重伤看护在医院里的女劫匪救出,归为自己旗下。用金店抢劫到的所有金器作为资金,供养彭嘉国这个大毒枭,最后再一举抓获,建立自己的功绩,还想要杀掉唯一知情的人质。”
白孟妤把她所做的事情,全都安到了程见为头上。
时至今日,程见为才知道她私底下都做了些什么。
隐在她羽翼之下的洪涛洪洁,是程见为一直都不清楚的存在。
他居然还以为白孟妤利用的人物,只有龙城帮。
程见为觉得十分可笑,这些事情,所有的经手人,全都是白孟妤,和他有什么关系?
况且,人证物证,一个都没有。
只要杀了眼前这个人,这一切,都会变成永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证据吧?”白孟妤给他当头一棒:“当然有啊。比如……在医院里把看护引开的那束花,上面的贺卡是程警司本人的笔迹,本人的指纹。你们在整理的时候,把这一样证据落下了哦,或者是程警司本人有意为之。没关系,我替你们保留的很好。”
“不可能!什么贺卡,我根本没见过,怎么可能有我的指纹?”
“可能因为……贺卡的材质,是某杯冻奶茶的纸杯吧”
——在商场,你给我的那一杯。
白孟妤指引着程见为看向窗外:“看看这帮对你憧憬的小孩,猜猜他们哪一个人手里,握着足以将你搞垮的证据,等着随时把你拉下神坛?杀死我,有用吗?我们早就绑在了一起,我死了,你也不远了。”
“程见为,你想抛开我下船。做,梦。”白孟妤声音悠扬,像是魔鬼的呓语,盘绕在程见为耳边,让他带着怀疑的滤镜,去看自己手底下的每一个人。
动不动要人的性命,算什么威胁呢?
要死,一起死啊。
毕竟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倘若被逼到绝路,愿意拿性命和你同归于尽的人。
真正的威胁,要戳人痛点。
程见为爬到今日拥有的光环,可以轻易的被扯下。
名誉、地位、功勋,全都可以因为白孟妤的一句话不复存在,这才是威胁。
但是白孟妤不介意再给程见为一点小小的刺激:“彭嘉国死了,是托你的福,早早结束了他的痛苦。不然凭我的药效,他还能死得更惨一点,全身的烂疮不断生长、破裂、流满脓水,像一个癞蛤蟆一样……”
程见为没想到,那天见到的一摊烂肉一般的彭嘉国,居然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我做的药有奇效,如果不是刚发现就去医院注射血清的话,晚一天,就药石已惘了……这样的好东西,我给你留了一份。你猜猜,我什么时候能用到你身上呢?哈哈哈哈哈……”
程见为脸上的青筋鼓动,牙齿崩得咯吱咯吱响。
白孟妤这个疯女人,她不只要自己的名誉和地位。
一步错,步步错。
从一开始,就不该跟她扒上什么关系。
白孟妤的笑容放大,声音缓和,带着些引诱的意味:“程警司,我说了,我还是很想跟你做朋友的。我们像原来那样,相互合作不好吗?你肯定愿意的吧?可以吗?”
她将手中的锦旗递出,口中说的话,像是在请求,询问,在征求程见为的意见。
可是白孟妤分明已经把程见为逼上了绝路。
在她手下,程见为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却还恩赐一般的询问,可以吗?
程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