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长裙的女人狼狈的穿过撕裂的铁网,靠近城寨边缘。
她鬓发散乱,用来固定长发的簪子摇摇欲坠,贴身的长裙也有几处破口。
不止几次跌倒又爬起来,逐渐体力不支,在靠近破败大楼的那一瞬间瘫倒在地,却还是挣扎着想要找一个地方藏身。
在城寨周围游走看场地的马仔发现了她,通知蓝信一赶过来。
一个女人不足以他们忌惮,但这个女人身后还追着五六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这让他们不得不提起警惕。
蓝信一的摩托很快呼啸而至。
他低头看着地上躲藏的女人。
白孟妤触及到他的目光,明白他才是这里掌事的人。
无声的举起双臂,做出哀求的手势,想求蓝信一允许自己躲藏在这里,避开那帮人。
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很快来到近前。
彭嘉国整理了一下自己跑到凌乱的领带,摆出一副老板风范,与蓝信一对峙:“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什么女人?”
“老子亲眼看到她跑进去的!你别睁着眼睛看没说没看到!”
蓝信一还想反驳,身后的马仔上前来,悄声附在他耳边说:“信一哥,大佬最近不是说不要给城寨惹事吗?”
白孟妤看出他的为难。
休息了这一会儿,心绪平静下来,也逐渐开始面对现实。
毕竟她虽然人跑了,但是父亲所留下的所有财产,还有他们祖辈传下来的药铺,是不可能拱手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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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孟妤把簪子拔下来,将散乱的长发重新整理好,缓缓站起身:“我在这里。”
还不待彭嘉国催促,首先挪动着脚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经过蓝信一身边时悄声道:“多谢。”
还有两步就到彭嘉国身边,就被他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住白孟妤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向着城寨外停好的车子旁边拖:“死八婆还敢跑,看我不打死你!下次再敢跑就把你的腿打断,再把你老爸的祖坟刨了!”
白孟妤拼尽全力,才跟上彭嘉国的步伐,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蓝信一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移开眼。
身后的马仔开腔道:“这妹儿身材靓哦!”
诸如此类的家暴事件,在城寨里并不罕见。
他们都是刀口底下闯生活的人,对此也见怪不怪。
蓝信一也明白这一点,但他看了还是莫名觉得不爽。
连带着一整天气压都很低沉。
才回到理发店,这种不清不楚的小心思就被龙卷风看了个透彻:“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垂着个脸。”
“看到个扑街,打女人。”
“就这个?”
“我也不明白那个女的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去?”
“每个人要面对的人生都不一样喽,你不理解的一件小事,可能对于她来说,就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啦。看开点,今天的账还没有算,马上又要到交租日了。”
嘴上这么说,但龙卷风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漫画书。
城寨里的这种小事,还是交给蓝信一去计算才好。
彭嘉国嘴上说的凶狠,但到底没有对白孟妤下杀手。
毕竟她还有用,打了两巴掌也算是惩戒。
“你能自己走出来,我就当你想通了。我们一起管着你家的药铺做‘合伙人’不好嘛。过两年老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做老婆,别给脸不要脸。”
白孟妤抬头看着彭嘉国,觉得万分陌生。
曾经他们也亲密的做过师兄妹。
彼时他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白孟妤的父亲瞧他可怜,才留他在药铺做个打杂。
可人的贪欲是无尽的。
流浪街头时,只想要温饱。
有了温饱就开始要名利,要权势,要富贵。
当彭嘉国搭上大老板这条线时,他们之前曾经的亲密关系就不复存在了。
可白孟妤没想到,他会贪婪的想要连父亲的药铺,和家中的百年基业一起吞并。
甚至还为此气死了父亲。
白家药铺和世代相传的医术是相辅相成的。
彭嘉国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真的置她于死地,这也就是白孟妤为什么敢回来的原因。
可听闻彭嘉国过几年还要迎娶自己的打算,白孟妤打了个寒战。
她不可能盼望那一天的的到来。
白孟妤表面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看起来任凭他安排。
实际上心里偷偷计划着,要如何从他彭嘉国的手中,把自己父亲留下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白孟妤装了两天乖,彭嘉国就全然信了。
也允许她在别墅和药铺里自由走动。
毕竟他这个小师妹,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柔弱乖巧,任人可欺的样子。
不像他师傅那个老骨头,像块石头一样难啃,还是死了的好。
白孟妤在药铺中整理药材。
不过才两三天没有来,角落里的一些娇贵药材就已经有些反潮,要全部拿出去一一晾晒。
药铺